水晶鞋行动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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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幸:“我一定会揭穿你的,你的一切阴谋都不会得逞。”

咯嗒。

沈当归松了松手指关节,语气平淡:“杀你好像不比杀鱼难。”

吉幸无意识吞口水,“你只会用这种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吗?”

沈当归抛起不知道何时到了手中的石头,吉幸的视线随着石头,一上一下,一下一上。

“你见过比这更有效的方式吗?”

吉幸恨出了一口舌尖血。

“其实……我也不是这女人的骑士,所以你是不是她真正的骑士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关系,我是为了水晶鞋来的。你的目的也是这个吧,我们各凭本事争取如何?”

石头落在沈当归掌心,黑乎乎的一块。

“为了水晶鞋?你真有意思。我如果想要水晶鞋,你根本见不到我。”

沈当归温和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我很好奇,你们真的知道我选择了谁吗?”

难道真的不是岳谅?

口中的铁锈味把他动摇的思绪抓回来,吉幸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着万分肯定。

“绝对是岳谅,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沈当归叹气,举起手中的石头朝他脑袋上拍了下去。

吉幸眼前一黑,意识模糊前听他道:“傻孩子。”

沈当归扔了石头,拍拍手上的灰。

跟他扯嘴皮子?

他又不是岳谅,根本不需要可以利用的人,也不需要讲道理。

真的不是很懂那个卢林。

沈当归回头,曾以丹捂着嘴站在角落里,满脸惊惧。

他笑了笑,“他还没死,我一般情况不杀生……更何况你副样子干什么,你又不是没有杀过。”

曾以丹缓缓放下了手。

说的,也是。

清晨的阳光明媚,朝南的房间被太阳晒得暖融融,每一个细胞地舒展开来,畅快呼吸。

岳谅坐在床上,面无表情。

做噩梦了。

梦里有个大汗淋漓的沈当归追了她一晚上,说要打断她的腿。

近日无怨往日仇清,简直莫名其妙。

女仆拿来了崭新的衣物,服侍她穿戴梳洗,长发被精心编好,还被戴上了一朵浅蓝色的不知名花朵。裙装繁复,穿在身上却比昨天那身感觉轻巧,暗红的花纹配上惨白的皮肤和无神的眼睛,活像个不见天日的吸血鬼。

吃过早餐,还没到七点钟。

一名侍官走来,和女仆低语几句,随后离开。

女仆将她从椅子上扶起来,嗓音低柔:“王子请您过去一趟。”

岳谅点头,王子再不派人来,她自己也要过去找他了。

王子换了一身黑白骑装,越发生人勿进。

“你的那位妹妹,还没有找到。”

“确认封锁后,总会找到的,请您更有耐心一些。”

王子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你还想说什么?”

“您知道仙女教母在什么地方吗?在找到我妹妹之前,与教母沟通一下,也许能够更好的解决问题。”岳谅摩挲柔软的袖口,“您应该也有一些问题想要和教母确认才对。”

“我要确认的事情,早在很久以前就确认过了。”

岳谅猜测他确认的事情与公主有关,于是提道:“确认无误吗?”

阳光蝴蝶一样落在王子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侧影。

“我一直在确认。”

八点整,岳谅坐上了比之前那辆破车舒适一百倍的马车,身边依旧坐着那四个孔武有力的女仆。

王子的车驾在前面。

他们要前往距离城堡十公里以外的一座塔楼,据说教母就居住在这里。

离城堡很近,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

距离生存期限结束还有七个小时。

教母不在高高的塔顶,她就待在最下方,包着黑色的披风,整个儿沐浴在阳光里。

矛盾又和谐的存在着。

王子的态度仍不热络,语气也没有什么变化,礼数却很周全。

一系列的流程下来,才进入正题:“您知道吗,您曾经说过没有其他人能够穿上的水晶鞋,在昨晚的舞会上,穿在了另一个女孩的脚上。”

教母一开口,岳谅下意识蹙紧了眉头。

她的声音太低哑了,掐着嗓子似的。

“我可没说,没有其他人能够穿上水晶鞋。”

“可您说,只有能够穿上水晶鞋的人,才值得我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

“是啊,昨晚穿上了水晶鞋的那个女孩,你将目光停驻在她身上了吗?”

王子漠然道:“没有。”

教母听后,很久没开口。

“王子,能穿上水晶鞋的女孩会有很多。”

“我以为只有她,才能够穿上水晶鞋。”

王子身姿笔挺,桀骜孤然。

深情不悔,矢志不渝。

白马王子当如是。

在没到自己开口的时候,岳谅始终规矩地垂着眼眸,把自己想成一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

教母的目光隔着厚重的披风落在她的脸上。

“王子,你想让她穿上水晶鞋吗?”

这个问题突兀地厉害,岳谅为之疑惑。

王子冷厉的目光扫了过来。

岳谅抬起头,说出自己的心声。

“实不相瞒,我对有妇之夫没有兴趣。”她脑子又没有毛病,与其和这个哪哪儿都好满心眼里都是他的公主的王子纠缠,还不如……被沈当归打断腿?

总之不犯贱。

王子把目光收了回去。

“教母,我请求王子带我来,是想问您一件事情。”

跳过了那个不太融洽的问题,教母的态度仿佛春风般和煦。

“请说,我会尽我所能给你答复。”

“昨晚那个女孩穿上的水晶鞋,是您送给她的吗?”

教母的黑色披风被风吹了一下,露出一截小巧的下巴。她的声音又沙哑了几分,也更显苍老了。

“那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不是吗?”

这就是承认了,王子情绪激动:“为什么?”

“因为您该向前看了。”教母起身,背影纤细,裹着和披风颜色一样浓重的孤独,“尊贵的王子殿下。”

教母消失在了他们面前,塔楼敞开的门,一扇一扇关上。

王子转身,“走吧。”

“我还有问题没问……”

王子停下脚步,“你还要问什么?”

岳谅抬起头,此行目的未达成让本就我行我素的她不再低眉顺眼,而是直视着王子的眼睛道:“想问她您的公主,到底在哪里。”

王子神情未变,薄唇轻吐,还是那句话。

“她会穿着水晶鞋,在明天的太阳下山之前回到我身边。”

明天。

岳谅确认:“您昨天跟我说过同样的话,昨天您说的就是,在明天的太阳下山之前。”

“是的。”王子的视线飘到很远很远的远方,“她在每一个明天里。”

今日不会来,明日一直在。

又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岳谅望着他的背影鼻孔出气。

为什么作为一个npc,都要这么纠结。

城堡。

黄爱丽穿着女仆装,从容混入茶水房。

她靠近正在清洗茶具的一位女仆,露出和她们一般公式化的笑容。

“请让我来帮忙吧。”

被她拿走茶具的女仆稍微有些疑惑,但也并未说什么,只是让出了一个位置,和她一起。

两人不时轻语几句,十分融洽。

门扉被扣响。

“王子回来了。”

前来通传的女仆来了就走,把茶水间中慵懒的闲适也带走了。

女仆们忙碌起来,茶水要按最高规格的标准冲泡,黄爱丽借由身体遮挡,不着痕迹往打开的茶壶里扔了一个豆子大小的药丸。

待其中一个女仆端起茶水往外送,神色自如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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