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无论在哪个地方,只要有政权、国家的存在,造反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重罪,这项罪名在奥赛莱茵更是如此,就算是从来没有离开过安塞和的下等人也听说过意图造反的人被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的事情,更可怕的是造反的人上上下下的家人都会被判处死刑,毫无疑问这项罪名绝对是最可怕的罪。
不过好在这项罪对于下等人而言太过遥远,他们连饱腹都尚且做不到,哪里来多余的心思去造反,所以这是冬三五和冬十四爷孙二人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听到造反的指控,就算被指控的人不是自己,他们也吓得牙关发颤、脸色发白,不知道的还要以为造反的是他们两人。
反观被指控的当事人神色淡淡,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神色毫无波动、毫无变化,他拿着纸和笔站起来,平淡的宣布:“审问结束,即刻释放051、052两位犯人。”
说着他走到爷孙二人身边给二人解开束缚带,站在一旁还保持着指控姿态的五九气得头顶冒烟,这个新人实在是太太太目中无人了!
“站住!”
五九厉声喝道,他挡在067和两位犯人的面前,“你没有资格释放犯人,还有,我怀疑你有造反的意图,立刻束手就擒!”
067:“第一,我有资格释放无罪的犯人,第二,你的指控毫无根据,我拒绝接受,第三,你对冬三五、冬十四的判决有严重的错误,致使冬三五、冬十四遭遇了严重的伤害和损失,违反了治安法第二百八十条的滥用职权罪,现在对你进行抓捕。”
话音刚落,五九就感觉自己手臂一痛,两只手臂都被压在了身后,完全挣脱不了,他气得大骂,那愤怒的样子让旁边的冬三五和冬十四感到胆寒,然而067扣押五九的双手却没有丝毫的松懈,直到把五九送进了冬三五和冬十四之前的牢房,看着在牢房里继续破口大骂的五九,067不为所动,转头看向爷孙二人:“你们是现在离开护城所还是午饭之后离开?”
冬十四拉着自己的孙子,脸上流露出一种压抑的渴望:“林大人,我们,我们马上离开可以吗?”
067:“没问题。”
说完067走向大门,准备带爷孙二人离开,在他们身后五九高声威胁:“老头我记住你们了,你们出去后给我等着,还没有人能够从护城所里活着走出去,只要你们还在安塞和,等我出去的那一天就是你们爷孙死的那一天!”
冬三五、冬十四停下脚步,脸上全是恐惧,067转身看着五九,“你的行为构成了恐吓罪,以他人生命安全做威胁,情节恶劣,如果继续将被判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五九:“靠!你没资格给我判刑!”
067没有再说话,带着爷孙二人离开监牢,在大门合上之后,整个监牢里只能听见五九愤怒的吼骂,监牢里所有人犯人都小心观察着他,观察这个给他们带来痛苦死亡的恶魔。
“艹,新人胆子也太大了吧,连护城队都敢抓,他难道不怕被所有护城队问责吗?!”
“谁知道啊,你没看到他不仅敢抓护城队,还敢当着护城队的面放人吗?太刚了!”
“说起来老头和小孩儿也被无罪释放了啊。”
“这已经是第三起无罪释放的人了,说不定我们开口的话也能出去。”
“可是,谁知道他们是被无罪释放还是被杀了。”
“我觉得一定是无罪释放!”
说话的这个犯人看向远处在牢房里气得跳脚的五九,他说:“我觉得这位大人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相信他!”
旁边的几个人若有所思,有人看向躺在木板床上仍旧缠着绷带的人:“一号,你觉得呢?你在这里待的时间最长,见过的护城队最多,你觉得这个林大人值得我们相信吗?”
一号睁开眼睛,蔚蓝的双眼在昏暗的牢房里格外打眼,他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护城队,他很特别。”
说着他话音一转:“但是你们出去又如何呢?其他的护城队还在,一旦无罪释放的人过多,你们就会暴露,照样难逃一死,而且看样子现在已经暴露了。”
其他人顺着一号的目光看到了暴怒了五九,的确,只要今晚其他护城队回来,发现监牢里的五九,无罪释放的人就会暴露。
“不,我想要试一试,就算是死我也想死在外面,死在阳光下,而不是死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监牢。”
“说得对,与其毫无自由的在监牢里苟延残喘,还不如趁着机会到外面痛痛快快的活几天!”
“我决定了,等林大人再进来的时候我就求他调查我的案子!”
“好,我们一起!”
“我也加入!”
067并不知道监牢里有那么多犯人等着自己审问,他从钱柜里掏出钱,还是每人两个银币,“这是你们救助金请收好,现在你们自由了,可以离开护城所。”
爷孙二人觉得自己就好像做梦一样,在他们被抓进护城所的那一天就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出来,可是事实是他们真的出来了,不是逃出来,而是被无罪释放的!而且这位大人竟然还给他们救助金,四个银币啊,是他们要种好久的地才能得到的工钱,大人竟然就这样给他们了!
冬十四拉着冬三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苍老的人趴在地上,泪流不止,声音嘶哑:“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您的恩情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
067赶紧把两个人扶了起来,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他说:“我只是在完成我的工作,你们没有必要感谢我。”
爷孙二人感激的看着他,这一刻他们发自内心的确定眼前的这名护城队员是不同的,是值得他们尊敬感激的大好人!
……
西街一栋破旧房屋的一间小小房间里,干瘦的小女孩儿扎着两个枯黄的羊角辫,她端着一碗水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奶声奶气:“奶奶,奶奶喝水,喝了水就不饿了。”
床上比她更加瘦弱的老太太伸出宛如骷髅的一只手,粗粝、苍老的声音响起:“小七啊,奶奶不渴也不饿,小七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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