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1 / 2)
“念念。”一直靠在车窗假寐的楚桑落轻轻道。
听念念哭着说这些,楚桑落也心疼。
他的心疼一点也不比路凤宁少,想起念念前世死前还看着他的方向,楚桑落的心就揪痛不已。
尽管不想让念念跟路凤宁说这么多,但念念说的是事实,楚桑落不想责备他的宝贝。
他好不容易活着再次见到他的宝贝,不会再让宝贝受一点委屈了。
“爸爸。”路归念小声应道,吸了吸鼻子,乖乖不再开口了。
尽管楚桑落只叫了他的名字,可心思细腻敏感,善于感知情绪,尤其是爸爸情绪的路归念又竖着幻想天线接收到了爸爸的信号。
虽然路归念想再说更多让路凤宁更后悔,可楚桑落是他唯一的信仰,他唯一的神。
爸爸辛苦把他带大的一幕幕他都记得,他小时候身体很差,爸爸半夜哄他,严重的时候,雨夜也不惜带他出门看医生。
如果爸爸不喜欢,那他就不这么做。
楚桑落心疼孩子,念念也想靠近爸爸,曾经他多么渴望路凤宁的抱抱,可真的要到手了,却忽然发现还是爸爸的怀里最温暖。
路归念眼巴巴望着楚桑落的方向。
两人之间隔着路凤宁,无法靠近,路凤宁伸出一只手臂,单手很轻松地把路归念抱了起来,路归念的腿紧张地跨过路凤宁,一落座就乖乖贴近楚桑落身边。
楚桑落把路归念搂在怀里,轻轻抚摸路归念的头发,用小毯子也裹住路归念,父子两个靠在一起,贴在车窗渐渐入睡。
此时下午四点,阳光弱了很多,浅橘色的光芒透过车窗洒落在父子俩身上,染上一层芒果汁一样的香甜。
两个omega的气息那么甜美,淡淡的奶香充斥着路凤宁的感官。
他们彼此相拥着,依偎着,就像相依为命的,落单的母鸟与雏鸟,失去雄鸟的保护,只能默默坚强。
他们从前有多少个难熬的日日夜夜,又有多少次被人欺负,他们一定希望他能出现,可他竟一次也不在他们身边。
念念说楚桑落曾经一遍一遍看他的照片,希望他能回应一点他的喜欢,路凤宁相信当初哪怕他对楚桑落有一点点的关心,楚桑落也会像飞蛾扑火一样对他奉献出全部炽烈的爱意。
可是他们回不去了。
上辈子即使他没有回应,楚桑落仍然毫不犹豫地选择燃烧自己的生命,挡在他的身前,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他受伤。
路凤宁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份怎样的爱,但他愿意用一生慢慢唤起楚桑落沉睡的心底。
楚桑落的唇瓣很苍白,路凤宁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心像一个玻璃瓶,被酸楚与疼痛填满。
楚桑落少年时期因为经常给哥哥楚怀落供血,落下了贫血的毛病,而贫血犯的时候又导致低血糖,路凤宁的军车上有药箱,里面常年备有葡萄糖。
他拿出一支,给楚桑落补充葡萄糖。
徐盛在前面犯嘀咕,药箱的标准配置其实不含葡萄糖,但路凤宁非要加上,当初他还不理解,如今看来是为落落夫人准备的啊,可少将不喜欢他,竟然为他准备糖?
军车很快开到少将府,路凤宁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父子两个分开,抱着楚桑落下车,又让徐盛抱路归念进屋后出去买点吃的。
路凤宁一路把楚桑落抱回卧室,轻柔地把楚桑落放在床上。
楚桑落睡颜很美,像童话里的王子,透着一股谁也模仿不来的清澈。
但楚桑落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哀伤。
路凤宁抬手,将楚桑落的眉间抚平。
“落落。”他轻轻叫楚桑落的名字。
还记得他们新婚那天,两人因为信息素太相合而纠缠在一起,迷离中楚桑落抱着他的脖子卑微的恳求他:“凤宁将军,您可以叫我名字吗?可不可以叫我落落?”
当时他只是毫无波澜的标记他,释放在他身体里,丝毫不知,原来楚桑落的爸爸活着的时候一直叫他“落落”。
那是楚桑落的回忆,楚桑落的潜意识,也是楚桑落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楚桑落身体本来就不好,昨天又狠狠摔在地上受了伤,路凤宁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疼,只好给楚桑落盖好被子,紧紧牵着楚桑落在被子之下的手。
医生来的很快,是路凤宁的好友,来自杏林世家,叫苏星哲,他和夏非泽,是跟路凤宁一起长大的发小。
苏星哲提着药箱来到房间里挑了挑眉。
“人怎么了?才刚回来被你折腾成这样?”
“都是我的错。”路凤宁抚摸着楚桑落的手背,给苏星哲解释,“落落昨天摔着了,今天似乎犯了贫血。”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苏星哲摸摸下巴,楚桑落摔了跟路凤宁有什么关系?
“是我没提前回来。”
“可你在前线啊。”苏星哲讶异路凤宁的脑回路,一向冷静理智的他竟然把错误归结在自己头上,“不过,你怎么知道人家摔着了?哎?你偷偷看了监控?”
“你话很多。”路凤宁冷冷道。
苏星哲一边给楚桑落做检查,一边揶揄路凤宁:“平日里对你这个漂亮的omega小媳妇冷冷淡淡,如今倒是一句话都不让说了。”
“与你无关。”
苏星哲边检查边蹙眉:“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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