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到那女孩身边,嘴里叽里咕噜几个音节。
对方终于有了反应,声音不大说了几句话,眼睛朝阿厘手上挎着的篮子看。
“她想要点番薯,后面又说了一大段,我就听清了个‘苦泥’,意思是祖母,好像她家老人有什么事。”叁丁扭头告诉阿厘。
阿厘分出了一半,瞧见她细瘦的胳膊,动作一顿,用油纸包起来抱在自己怀里,示意十九把篮子一并给她。
十九提醒:“她头上的银饰仍在,似乎不太窘困。”
大包番薯压在胸前,阿厘看向他:“我见伏息族女子都要戴,兴许这个于她们来讲有特殊意义罢。”
叁丁又忍不住插嘴:“没啥意义,就是装饰……”
十九冲阿厘挑眉,阿厘有点羞恼:“既然她向咱们求助,咱们又有余力,帮就帮了,你快将她放了,我还要早点回去做豌豆黄呢!”
十九不情不愿地撒开手,接过阿厘怀抱里的油纸包:“一个可以,下次来有两个、叁个、四个呢,若事事如此,人人如此,只会招祸。”
叁丁极有眼力见地将篮子递给那女孩,后者接过,看着阿厘鞠躬做了个特殊的手势才转身往回走。
阿厘被训,本来有点低落,看她给自己做的陌生手势,冥冥之中好像理解了她的意思,对十九的话也接受良好了:“我会做出分辨控制开支的,每月顶多来此叁趟,便是次次都有这事,一年下来也超不过一角银子!”
十九:“……郎君教你账房本事不是用在这的。”
“那是用在哪?”阿厘随口反问。
十九却不知如何回答,视线落在她无忧无虑的侧脸上。
在乌黎场这几日,她似乎比在平京时更欢畅。
郎君心性无双,陪她放逐至此,周全以后,珍视当下。
却苦了他这个看客,带着预知的答案,沉浸不得,连分享到的欢喜都能咂摸出苦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