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厘醒来时正好七点,她简单洗漱了下,没换睡衣,一边用抓夹把头发盘起,一边走向餐厅。
看见餐桌前周克馑的身影时,诧异地蹙起眉毛。
阿厘拐了个弯,去儿童房看舒安。
女儿仍在熟睡,阿厘蹲在床边看她肉嘟嘟的脸蛋。
“六点多醒了一回,刚睡着。”保姆杨姐压着嗓子告诉她。
阿厘点点头,用食指点了点舒安的小手背,小孩蠕动嘴巴,却没有醒来。
有点失望,要是舒安睡得浅她还能怀揣着罪恶感吵醒女儿,在上班前听她叫妈妈跟她亲亲抱抱。
阿厘看了会舒安,估摸着周克馑应该吃完离开了,就打算出去用早饭,杨姐却犹豫着叫住了她:“太太,我儿子学校那突然让我上午过去一趟……”
杨姐的儿子上初中在一所寄宿学校里,阿厘担心:“孩子怎么了??生病了吗?”
“不是……他打架了,学校要处分他,让我上午过去……所以舒安这……”
“没事去吧,需要帮忙跟我说。”阿厘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舒安。
她说完就从儿童房回到卧室,找到手机给领导发微信请了半天假。
就这样,差不多过了二十多分钟,阿厘再次返回餐厅,周克馑竟然还坐在那儿!
餐具洁净,看起来一口没动。
厨房的孙姐探出头,看见阿厘赶紧招呼她去吃饭:“粥在瓦罐里自己盛哈,锅贴和小笼包都凉了,我再给你们回锅热一下,马上就好。”
周克馑随着孙姐的话侧身回首,看向站在门口迟迟不动的她。
阿厘心情复杂,不肯跟他对视,像往常一样把他当做透明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周克馑盛了一小碗海鲜粥,然后放到了她面前。
随着骨瓷碗底与大理石桌面相碰发出轻轻的撞击声,阿厘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也断掉。
“这是做什么?”她黝黑的眸子终于看向他,却带着冰冷的审视。
“……你那边盛粥不方便。”他端的一副好面皮,像个受气包一样解释。
“没想到大明星这么贴心。”
她细白的脸蛋冷若冰霜:“那大前天舒安发烧怎么不见你回来看看她?还是说忙着跟宋小姐约会忘了装贴心这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