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克馑浑身一轻,坦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反而是带给他如今这个局面的转机。
他打开空调,重新发动车子:“我……我不想离婚,我们别管其他事了,带着舒安好好生活好不好。”
“你要是不喜欢在山庄里生活,我们可以去其他城市。
阿厘沉默了几息,蜷起在膝头的双手:“……你喜欢上别人是假的,可是我好像是真的。”
周克馑大脑宕机,麻木地汇入车流,这回颤抖的人,换成了他:
“我说了……我不在乎。”他强颜欢笑。
本以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背叛婚姻后,一切和好都是顺理成章。
那她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一再强调喜欢别人,是尤在生气要刺伤他,还是真的喜欢到了这个程度。
“我今天太冲动了,不应该那样,你怎么记恨我、报复我都无所谓,但是别……别再说这个了。”他故作镇定,把车子开入院区,忽略颅内的轰轰阵痛。
“周克馑,我们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吧。”她垂着头,看着自己腕子上的青色的抓痕。
“我不。”
“我们性格上本来就有很多不合适……”
“我说了!我不!”他扭过头,克制地低吼,眼睛通红,满心委屈。
“那我说,喜欢上周琮了。”她说完,直直看向他。
“不行!不行!”他去握她的手,鼻涕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个孩子一样哭腔:“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喜欢他!”
“没事,这没事……”
“以后改了也行……”
周克馑一米八四,此时此刻,熟透了的虾似的弓着脊背,将她的手紧紧抱在胸前,不断有温热的泪珠,浇在紧紧攥着的指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