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看周琮仍是神色不挠,带着老大哥的责任感替十九解释:“他当下想事情是啰嗦了点……”
周琮清浅颔首:“无妨。”
饮下一口凉茶,外头传来阿厘同十九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廊下灯盏映着影影绰绰。
“那郎君是……?”
周琮抿唇:“若基多早想把持我们,在洞中之言,便是虚实难断。”
胡明点头:“很可能是骗我们的,说不出来子蛊为何消失。”
周琮却忽然看向他,眸光锐利:“非也。”
“若是谎言,合该圆上此处。”他神情一松:“阿厘体内的子蛊情况,他们确实不知。”
推断基多还未故意戕害阿厘,周琮总算心神稍懈。
胡明跟着他的话反应了过来:“那郎君准备如何应对?”
周琮已经站起身来,长发披在脑后,行至窗下,推开半扇木窗,夜风蔌蔌而入,皎月清晖之下,他看着院中摇椅上的人儿,淡淡作答:“两手准备。”
“阿厘仅凭自己引蛊虫入体,便试试让她自己施咒解开。你将医师接到山上来看顾阿厘的身体,若有异样,及时告知于我。”
“基多那里,我找林檎探探虚实,千丝万缕,看看可否牵制一二。”
“另外,置备好车马盘查和北上的路牌,随时动身。”
胡明即使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却仍道:“咱们四个的路牌,我会尽快造好。”
周琮正举步往外走,闻言微顿,侧首看向他:“把阿厘交予邹伯,你便自由了。”
木门吱呀作响,男子已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