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一吻(2 / 2)
屈服于皇后,是自寻死路,而唯一的选择,只有一个忍字。
吕徽方才并不是没有意识,她在临醒之前,听见了应之问的话。
挣扎着坐起身,吕徽扶着坐正,抬手道:“将我绑起来罢。”
她不能保证在下一次事发之时,她能控制得住自己。
若不能,就只能采取其他强制性的措施。
单疏临也清楚这点。他命人取来绳子,将吕徽捆得结结实实。
怕吕徽挣扎得太过厉害,他还让人在绳子上裹了厚厚一层棉布,以减轻她的束缚感。
吕徽对他道过谢,又道:“你们都出去罢,我一个人留下就好。”
她不想在众人面前显得太狼狈。
应之问率先转头走了出去,单疏临稍做犹豫,也转身离开。只是门上的剪影,证明他并未走远。
吕徽闭目,坐着开始回忆,以转移自己的注意。
皇后向来都不喜欢她。无论是明面,还是私下,她都表现得淋漓尽致。
明面上,她说自己克父,暗地里,她嫌弃自己是个女子,对自己百般刁难。
出生十九年,吕徽从未收到皇后准备的任何一样礼物。所以皇后名下送给她的生辰礼,都是内务府备下的。
这也就导致吕徽每一年收到的皇后的生辰礼都一模一样。
俱是一套文房四宝。从未变过。
自己曾经还对她有过期待,但从一次次的接触来看,她对自己不仅仅是不喜欢,更多的还有厌恶。
她厌恶自己出生下头什么也没有,厌恶自己不能叱咤风云,给她带去荣耀,也厌恶自己现下同她作对,害她禁足。
厌恶到能喂自己喝下合欢药,厌恶到能以毒法控制自己,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这样的亲情,没有更好!
吕徽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觉得自己的头很疼,疼得几近开裂。
“放开我!”吕徽脑中一片空白。她奋力挣扎,想要挣脱缚在手上腰间腿弯的绳索。
单疏临站在外头,听见里间动静,闭上了眼睛。
他不能帮她,他无能为力。
但皇后的帐,是时候该与她清算了。
“啊!”吕徽咬碎她所能够到的锦被,以指尖拉扯床帘帷幔,将一切能碰到的东西摧毁干净,所视之处一片狼藉。
最后,没有东西可撕扯,她便开始咬自己。
她拉扯肩膀边散下的头发,咬住自己胳膊,狠狠地用牙齿刺穿皮肤,直到尝到鲜血为止。
血腥,叫她恢复几分神志,痛处,反而让她心中快活几分。
她不知道为何快活,却总有种飘然之感。似乎血和痛,能叫她浑身舒畅。
偶尔有清醒的时候,吕徽还会埋怨自己的软弱,但在不清醒的时候,她迷恋上了这种通过撕咬而转移注意的方法。
再然后,她发现自己不疼了。有人将她的唇堵住,阻止了她的举动。
那一刻,吕徽清醒过来,第一眼瞧见的就是单疏临放大的俊颜。他低头,含住了自己的唇。
吕徽的神志瞬间归位,瞪大眼看着单疏临长直眼睫,有那么一瞬的悸动。然后,她稍稍张口,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一口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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