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钱,我有刀 第67节(2 / 2)
花一棠的名号一出,看热闹的百姓顿时激动了,眼珠子噼里啪啦都砸到了花一棠身上,花一棠就是个人来疯,越受瞩目越嘚瑟,此时恨不得有个鼓风机帮他摆造型,但见他“啪”一声合上扇子,抖了抖袍袖,起了范儿,“坐就不必了。只是花某在堂外听了许久,心有疑虑,还望徐县令解惑。”
徐县令:“花家四郎请问。”
花一棠踱步走到鲁九身边:“此人说小燕与方大夫合谋,谋财害命,毒害鲁时,除了口头猜测之外,可有实证?”
鲁九:“自、自然是有的!我叔父死时尸体肿得老大,皮都绿了,血管全爆了起来,这分明就是中毒!”
花一棠:“可是我听说,鲁时的尸体经专人验过,死因并不是中毒。”
“验尸的不是仵作!”鲁九指着小燕道,“你不说我还忘了,那个来验尸的大夫也是小燕找来的,定与他们也是同谋!”
花一棠挑眉:“徐县令,不若请验尸人来问问。”
徐县令忙招呼旁边的不良人来问,“不是老李验的尸吗?”
不良人苦着脸:“那天老李又喝多了。”
“……”
“幸亏纪大夫就在附近,帮了忙。”
徐县令明显松了口气,拍下惊堂木,“速速请纪高阳大夫过来问话。”
一名不良人领命奔出。
花一棠溜达到方刻身边,“鲁九说这位方大夫与小燕合谋杀了鲁时,有何证据?”
方刻连眼皮都没抬,显然是懒得理花一棠。
鲁九:“北岳坊街坊们说了,十几天前,这个姓方的突然去给我叔父看病,被我叔父打了出来,他临走的时候,表情很是吓人,定是怀恨在心,再与小燕合谋!”
花一棠:“徐县令,可有此事?”
徐县令:“确有此事!不良人询问过鲁时的左右街坊,因为那日鲁时站在门口对方刻破口大骂,闹得颇为难堪,所以许多人都记得此事。”
“原来如此啊——”花一棠眯眼打量着方刻的表情,可惜方刻人如其名,五官就好似石头上雕刻的纹路,一丝一毫都不带动弹的。
花一棠摇着小扇子看向林随安。
林随安双臂环胸,现在也有些拿不准:
如此听来,也不能排除方刻的嫌疑。或许他昨日说的那些关于纪大夫是凶手的推测,原本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为自己的罪行打掩护。
果然,没有实证的推理,无论听起来多么合理,都站不住脚。
不多时,不良人领着纪高阳匆匆上堂,听完徐县令说明请他问话的缘由后,连连摇头道:“时老的死因的确是癫痫发作,呕吐物堵塞咽喉窒息而死,乃是意外。至于尸体肿大,皮肤发绿等症状,乃是因为死后多日,尸体腐烂,尸气充斥内脏皮囊血管导致,此乃仵作皆知之事,大人若是不信,可请李仵作上堂作询。”
徐县令只得又把李仵作唤上了堂,幸亏今天时辰尚早,李仵作没喝酒,还算清醒,给出了证词,“纪大夫说的不错,尸体腐烂数日后,确实会出现如上状态。”
徐县令很满意,高高抬起惊堂木:“如此,此案已经明了,鲁时死于意外,鲁九状告小燕与方刻下毒谋财之事纯属诬告,小燕与方刻无罪,当堂释放,鲁九诬告他人,其心可恶,罚钱两千文,杖三十——”
“鲁时的确是中毒而亡。”方刻突然冒出一句,惊得徐县令手里的惊堂木差点掉了。
所有人都傻了眼,齐刷刷瞪着堂上的瘦弱大夫。
方刻挺直脊背,苍白阴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强调了一遍,“是他们验错了!”
李仵作大怒,指着方刻的鼻子破口大骂:“放你的猪狗屁!我做仵作十年,经手的尸体好几百,从未出过错!”
方刻:“你一个酒鬼,懂个屁验尸。”
“我这仵作可是经过三考四验,有府衙任命书的!你、你你一个庸医,懂个屁验尸!”
“呵,鲁时的尸体也是大夫验的。”
“纪大夫医术高明,德高望重,河岳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这个庸医凭什么与纪大夫相提并论?!”
“就凭纪高阳是毒死鲁时的凶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座大堂沸腾了。
“哎呦我的亲娘诶,这方刻有病吧?人家纪大夫来作证,帮他洗脱罪名,结果他倒好,居然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到了纪大夫头上。”
“简直是莫名其妙!纪大夫和仵作都说了,鲁时死于意外,他非说鲁时死于中毒,这安的是什么心啊?”
“他说李仵作验错了我信,说纪大夫验错了打死我我也不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方氏医馆的生意那叫一个惨淡,听说饭都吃不上了,定是见纪大夫家生意好眼红,所以才诬陷纪大夫!”
“听说这个方刻治死过人,能有人去他家看病才见鬼了。”
“嘿,这种人是不是就叫做见不得别人家烟囱冒烟?”
“啧啧啧,无耻啊无耻!”
花一棠显然也没料到方刻如此行事,扇子遮着张大的嘴巴,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频频向林随安打眼色。
林随安表示:好家伙,猛人啊!
纪高阳愕然:“方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诬陷于我?!”
方刻看着纪高阳,黑黝黝的眸子犹如深渊,不见半点光,“就是你!”
纪高阳抱拳:“县令大人明察,纪某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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