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女书记 第5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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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光怪不好受的,想着春妮只有16岁,在城里还是刚上高中的年龄,居然就结婚了!

还好袁小三也只有19岁,九年制义务教育念完了,俩孩子看起来还算不错,就是都是一脸稚气。

唉!

这种事情在乡下还不少,很多女孩子念不完九年制义务教育就会辍学在家,要么做家务当保姆带弟妹,要么早早嫁人,不到20岁就生了孩子。

她心里不是滋味,回了县城后,妇联跟计生委联合出了一本“晚婚晚育、优生优育”的小手册,印了一万本,发放到村级委员会,要求当地妇女干部对辖区所有已婚妇女宣传。

跟宗齐光说了这事,他也很吃惊,“十六岁还是孩子呢!”

“可不是嘛!”姜明光闷闷不乐,“但我又不能说你这是违法的,虽然实际上确实违法了,春妮和袁小三都没到年龄,没领结婚证。”

“那怎么办?”宗齐光真情实意的为春妮担忧,“要是以后袁家不要春妮了,她连一点经济补偿都得不到,没准连孩子都得不到。”

“有什么办法?这种事情吧你也没法管,只能希望袁家对她好一点,我可不想到他家去做工作。”她叹气,“好在袁师傅算是要面子的人,应该不会……唉!难说呀!结婚证现在主要是给女性做保障的,以免离婚后一点经济补偿都没有。但要是男方不给钱,你也没法执行。”

宗齐光也觉得很难,但还是说:“老乡心思单纯,可不像我这样,想得多,坏心眼。”

逗笑她,“你是坏心眼吗?”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两位院士去世,一位是肝胆外科专家吴孟超,一位是杂交水稻专家袁隆平。两位院士相距2分钟先后去世。

我国是乙肝病毒携带者大国,14亿人口中有7000多万乙肝患者,加上其他肝病患者,总数超过4亿。我国还是酒类生产大国和消耗大国,酒精损伤肝脏和心脏、胃等等几乎所有内部器官。

至于袁隆平院士被称为“杂交水稻之父”,是因为他带领的科研团队培育出了可量产的杂交水稻品种。杂交水稻实际只占我国水稻总产量的50%,现在普遍种植的应该是第二代杂交稻。三代杂交稻是“超级稻”。

杂交水稻实际绝大部分只是作为再生产用粮和储备用粮,我们现在在超市里买到的国产大米都不是杂交水稻,因为杂交水稻不好吃。常规稻的产量高,种植面积更广,优质品种很多,比如东北的五常大米。

水稻(大米)也只是我国三大主食作物的一种,其他两种是小麦和玉米。

实际全国有几百支科研团队研究水稻(不仅是杂交水稻)。袁隆平团队中的李必湖发现了“野败(野生稻雄性不育株)”,使得杂交水稻可以量产(中间过程很复杂)。

但杂交水稻的战略意义在于,我国可以宣称我国人民“饿不死”了。

有人说这是个经济问题而不是农业问题,是因为如果一个国家某样必需品不能自给自足(比如前几年希望国围剿华为和中兴,实际想阻断的是芯片产业),那么就会被外国卡着脖子,逼着进口高价货(举例圆珠笔笔头的那个超小的圆珠要用的金属,之前我国没有技术生产,需要进口,后来掌握了技术,太原钢厂号称开工半个月可供全球一年使用);当某样必需品能够自主生产达到自足后,无论品质如何,外国同类产品就会大量进入甚至低价涌入,为的是占领市场,最终达到垄断,谋取暴利。

我国1980年向美国公司转让了杂交水稻技术,这是新中国第一次转让农业自主技术。当时美国、日本都在研究自己的杂交水稻技术(冷知识,美国也产水稻,最早是黑奴种给自己吃的),但先进的发达国家没有研究出来,还没吃饱肚子的发展中国家先研究出来了,震撼美日。

就像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之后一直说感谢团队,袁隆平的贡献也是团队的贡献。

除了袁隆平之外,我们也应该感谢李必湖、谢华安、杨振玉、徐一戎、颜龙安、张先程、罗孝和、李振声(小麦)、李登海(玉米)等等一大批农业专家,他们是为了人民的饭碗忙碌在田间地头的大功臣。

第58章

宗齐光只是笑。

“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个道理他是懂的,就是不知道姜明光懂不懂。在学校里环境相对单纯,绝大多数学生想的都是好好学习,建设国家,毕业后奔赴各地。可人心难测,旧习俗根深蒂固,破四旧也没能把那些封建思想清除干净,平民老百姓的无赖手段她还没见过呢。

县妇联接下来又跟县医院、文旅办公室合作,开办了“知心姐姐信箱”,宣传稿下发到生产队或村委会,广大妇女儿童青少年有什么想跟丈夫、家人、父母说的话,都可以写信给知心姐姐,这是针对农村地区超高的妇女、青少年自杀率开展的活动。

陈书记主要忙经济,到处招商引资,这些基层的事情他只能管一个大方向。

农村妇女自杀的事情可以说每个村都有,汇总到整个玉龙县,每个月都有。全国妇联下发的文件中统计,这几年中国自杀人数达到了一年30万人,其中女性自杀人数高达18万人,远超男性自杀人数。而由于全国城镇人口只占总人数的20%,也就是城镇妇女自杀人数大概3.6万人,其他14.4万人都是农村女性。

这个数字放在全国十亿人里,看上去似乎是极小一部分,但对国家来说,代表了很严重的问题,只是国家目前压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高的自杀率。

放到玉龙县来说,全县40多万人,按照十万分之三十的自杀率来说,一年有120人自杀;女性20万人,按照女性自杀率高达62%来计算,一年约有75名女性选择自杀了结人生。

平均算下来,每个月全县有10人自杀,其中6人是女性。

但实际上,贫困县玉龙县的自杀人数超过了一年120人,高达一年150人左右,其中女性有90多人将近100人。

那就很吓人了。

150人自杀,说明至少还有几百人自杀未遂。

国内目前根本没有“心理疾病”的概念,也没有心理医生,县医院认为妇联这是没事找事,不可能解决问题。文旅办公室也普遍认为自杀是懦弱者的行为,是“逃避现实”。

宗齐光倒是特别感兴趣,没事就往下面跑,走访了许多自杀者家庭、自杀未遂的群众,认认真真记了不少笔记,想要写一份有关自杀原因的调查报告。

数学专业的人写调查报告也是很讲数据的,从家庭年收入到人均年收入、不同性别的年均收入在自杀人群中的比例,到年龄层分布,当他得知农村群众普遍人均年收入不过100多元,大为震惊。

“一年才100多块太少了吧!”宗齐光皱着眉。

“是可支配收入还是总收入?”

“啊?这个还分呀?”

“当然要分了,你一年的生活费也是要的啊。现在的标准是人均年收入低于150块就是国家级贫困县。东平县这几年因为矿场,人均收入大大提高,不过听说东平县还不准备这么快就退出贫困县的行列。”

“啊?为什么?”

“为什么?贫困县都是国家财政拨款,摘掉贫困县的帽子,那可就要自负盈亏喽。”

“这不就是‘瞒报’吗?”

“对啊,不过这种事情知道个大概就好了。”

“那我不懂哎。如果总是摘不掉贫困县的帽子,上面领导不会觉得你没有能力吗?”

姜明光一下子笑了,“一届县委班子干个五年就算长的,五年实际很难真的出成绩,往往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所以有些县领导也不愿规划长期工程。你前脚调任走了,继任后脚就把你的工程停了,你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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