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皇子盯着钟念月一瞧, 暗暗一皱眉。
心道这是个小白脸啊!
比太子还要小白脸!
听声音也细嫩得很!
“不知是哪个府上的?是侯爷还是伯爷?家中又行几?” 大皇子紧盯着问出了声。
晋朔帝这才缓缓走上了前:“是宣平世子。”
大皇子与三皇子一见了他, 当下便躬身拜了拜:“见过父皇。”
大皇子直起腰, 想起来了这个宣平世子是什么人。其父乃是先帝的堂弟。自打晋朔帝继位后,不少王公贵族都选择了闭府, 少于外出。多是称病, 又或是干脆在外玩乐的。
唯独宣平侯,虽是长辈, 却还时常到晋朔帝跟前去请安。
这个宣平世子,倒是少见。
好像是六七岁时, 就跟随母亲在外地侍奉外祖父。
大皇子这才松了神情:“原来是宣平世子。”
这人辈分确实不低。
只是他父亲迟迟不死,他自然也袭承不了爵位。与锦山侯这样的不同。锦山侯到底是与晋朔帝的血缘关系更亲近些。
原来晋朔帝早就想好了借口。
钟念月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晋朔帝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过去坐着。”
三皇子神色更古怪了, 他看了看钟念月,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等到晚间分帐子的时候,钟念月才觉得不大对。
她换了个身份了,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了,自然没有独自住一个帐子的优容了。
晋朔帝见她立在那里半晌不动,不由合上了手中的书,淡淡道:“怎么?与朕歇在一个帐子里, 倒是叫念念觉得委屈了?”
钟念月摇头道:“只是有几分别扭。”
“何处别扭?倒是忘了你早两年,非要来蹭朕的屋子里的暖炉了?”晋朔帝反问她。
那时她仗着年纪小么, 而且也有意折腾太子他爹。反正在她心中,皇室里头的谁,她都不喜欢。
如今却是都变了。
“我一心是怕搅了陛下的好梦,陛下却这样想我。”钟念月当下反驳了回去。
晋朔帝轻笑一声,道:“长大了,倒是生疏了。”他面色微肃:“念念,你在朕的身边,更安全。”
钟念月心下疑惑。
怎么,一路上还能遇见什么危险吗?
不过钟念月素来吃软不吃硬,晋朔帝这样一说,她便乖乖地在帐子里待住了。
等有臣子进来禀报事务时,他们见了他,面上神色都丝毫不变。
转眼便入了夜。
晋朔帝还整理着手边的东西,头也不回地道:“念念睡朕的床罢。”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但仔细寻摸,又寻摸不到痕迹。
因为钟念月昔日里没少霸占晋朔帝的东西。
只是今日她摇头道:“陛下是此行的领头人,救水大事的中流砥柱。总不好因着我的缘故,睡不好耽误了大事……”
晋朔帝动了动唇。
你如原先那样,倚在朕的怀中睡不就是了?
只是这话又过分直白。
他怕惊走了她。
年纪大些了,小姑娘的主意更多了,骨子里又傲得很。
晋朔帝看了一眼孟公公:“孟胜,传令下去,叫众人夜间务必要严格把守,时刻警惕。”
孟公公应了声。
这一下说得钟念月都警觉了几分。
不多时,香桃和书容进来伺候她洗漱,晋朔帝便起身出帐子去了。
钟念月隐约还能听见外头传来诚惶诚恐的激动之声。
显然他们没想到这么晚了,晋朔帝还会出帐子去关心上几句臣子。
等晋朔帝再回来的时候,钟念月已经钻到被子里了。
晋朔帝扫了一眼,便也去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