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9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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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就是大年叁十,春节前后这段时间,孟以栖几乎天天需要加班,今天好不容易准点下班,有人却因为事务绊住了手脚。

杨靖安的车子就候在医院大门外,孟以栖加快步伐走过来时,驾驶座里的人推门跳了下来,轻盈的身子绕过车头来替她开门,口里作着告知,“栖栖姐,哥叫我先来接你,他还有会工夫要忙。”

“不要紧,我们去接他下班。”孟以栖说着低头钻进了后座。

一路上话题不断,王南柯透露到自从老爷子宣布订立遗嘱后,集团里现在以大杨先生与小杨先生两方划分阵营,各自为营的两方为了利益撕扯得厉害。

公司里的事务,孟以栖不了解,但也没有超脱她的预料,尽管自己有些提心吊胆的顾虑,却也做不到叫有的人拱手相让。

空气凝固了一瞬,孟以栖接上话询问王南柯,“阿柯,你哥最近有回过家吗?”比起他公司里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孟以栖更关心的是他与杨守诚的关系。

提及此,王南柯愁容满面,“哥每天除了到公司里开会,其余时间不是跟你在一块,就是忙着应酬各种饭局,我妈说他到今天都没回去过。”

眼见着快要过年了,再不回去便要坐实了父子决裂的传闻,孟以栖当真不希望他会糊涂成这个样子。

“要我讲,父子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我觉得老爷子是最疼哥的,哥也比大杨先生更重视老爷子。”王南柯央求她的口吻道:“栖栖姐,要不你劝劝哥吧?”

“我拿什么劝他?”

“栖栖姐,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哥恐怕现在只听一个人的话!”王南柯虽然是打趣,但说得却是中肯的事实。

可孟以栖再清楚不过有人的犟脾气,“他这个人除非是自己心甘情愿,否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件事情关乎到原则,我倒希望他能自己想明白。”

王南柯一听没戏,不免唉声叹气,“从前我看哥为了追求你,搞得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一样,我还以为这个世上最难的就是爱情,现在看来其实都一样,每一种感情处理起来都不容易。”

在矛盾冲突前面,总有需要做出妥协牺牲的地方,而包容理解通常都不是天生具有的能力。

孟以栖没有再接任何话,歪靠在平稳的车子里晃睡着了,等醒过来时,她发现自己正靠在杨靖安怀里。

等了许久的人低头吻了过来,孟以栖很自然地搂上了他的脖子,两人吻得正情难自禁时刻,她突然想起什么,手掌猛地撑开了他的胸膛。

吃痛的人靠在椅背里拧着眉毛,嘴角微微向上扬着笑意,似乎对她突然的转变并不意外。

孟以栖紧张地看了眼驾驶座,发现王南柯不见踪影后,脸颊上的热度瞬间退去了大半。

“又没在车里做见不得光的事,你至于紧张成这样?”

孟以栖回正头来瞪了眼不安好心的人,手里急忙扣上了莫名其妙被解开的衣领扣子,口里数落他的不正经思想,“我才没有你脑子里的那些龌龊事。”

“什么龌龊事?我说什么了?你倒是讲清楚。”杨靖安追问在后头要个一清二楚。

理着衣服、头发的人装聋作哑一阵,忽然听见有人话锋一转,自言自语道:“不过我真有打算在车上试一试。”

孟以栖仿佛是听见了什么污言秽语,抄起身边垂落的围巾扔去他脑门盖上,也掐断了某人不要脸的鬼心思,“做你的梦去吧!”

有人果然做梦去了,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孟以栖等了会没有任何动静,又扯下了盖在他脑门上的围巾。

闭目养神的人仰着头靠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那般的安逸,可孟以栖晓得他是真的累了。

“要是很累的话,我们就回公馆休息吧。”

“五分钟就好。”闭着眼睛的人又一次搂过身边的女人,这次孟以栖倒十分配合,小鸟依人地偎在胸膛里陪着他。

两人又安静地休息了一阵子,耳边的胸腔忽然震动了几下,传来杨靖安似有若无的问话声,孟以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睁开眼睛向上来确认时,他正低头看着自己。

他先前问的是,“如果我也像杨宛平那样找个幌子出去过年,栖栖,你对我是什么看法?”

早一天的时间,孟以栖才听说姐姐一家叁口今年春节赴海外旅行的消息,父母虽然意外却也不打算干涉他们的决定,此时此刻,同样的问题落在了孟以栖头上,她更没有资格站在高处指点他的想法。

沉默的对视里,孟以栖开口道:“在这件家事上,我没有立场左右你的选择,我只希望你不要做后悔的事情。”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要回去是吗?”

有人沉默地低下了头,她的举动某种程度上也验证了杨靖安的追问,思忖里的人在他的视线下终究是道出了心里话,“靖安,毕竟那才是护你周全长大的亲人,你真的舍得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吗?”

尽管他曾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原因选择了隐瞒,至少他在亲人的身份上没有缺失过一天,杨靖安心里的体会只会比旁观者更加的沉重。

有人意识到空气在慢慢凝固,话锋一转带过了低沉的气压,“肚子饿了,先去吃饭。”

南风馆今夜后准备歇业一周,楼上楼下热闹非凡,杨靖安牵着孟以栖刚踏进馆里,好巧不巧撞见了多日不见的余扉。

余扉早前跟着杨靖安工作应酬,也算是南风馆里的老主顾了,两方在这里碰见谈不上什么巧合,有人更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坦然,迎面见她从阶梯口走过来打招呼。

“孟医生,新年好。”余扉的目光随即落向了他们十指紧扣的手上。

有上次的冷漠态度发生在先,了解了事实全貌的孟以栖无论如何都恢复不了当初的心态,只是本着礼貌的原则冲她笑着点了一下头。

余扉心领神会有人的转变,正经口吻冲着杨靖安去了,“对了,你一会方便吗?”

杨靖安很快意识到了某人的意图,开口便否决了私下会面的可能,“有什么事当面说最稳妥,发生些不必要的误会就难搞了。”

杨靖安等了她几秒钟发现没有动静,于是牵起孟以栖朝楼梯走去,两人还未踏上阶梯,只听见身后传来余扉的声音。

“杨靖安,我打算年后带桉桉回老家生活,今天在这里摆宴感谢曾经帮助过我的朋友,如果你和孟医生方便的话,我一会去包厢敬你们一杯。”

他与她之间早已经互不相欠了,杨靖安更不需要她这杯膈应人的酒,头也不回地拒绝了她,“你最好是少来打搅我们。”

楼上,进入包厢关上门的刹那,孟以栖心里的疙瘩都没能化解,她低着头坐在餐桌对面一言不发,直到推销酒水的服务员推门进了包厢里。

“杨先生,店里新来了一款甜酒,很适合女士的口味,您看需要帮您开一瓶吗?”

话音刚落,一直沉默的人突然抢在先,似乎厌恶极了这个提议,“我不喝酒!”

服务员估计没能想到被拒了,神色讪讪地看向了杨靖安,“杨先生,您看这边是上壶热茶,还是其他饮品?”

有人衔着笑嘴欠一句,“上瓶醋好了。”

“啊?”服务员表示讶异的同时便看见对坐的女人朝杨先生扔去了一张坐垫,不偏不倚正中在杨先生英俊的脸上,他以为杨先生这个傲慢的性子该不高兴了,哪晓得扔走坐垫后还是那张盛满笑意的脸。

“开玩笑的,上壶菊花茶吧。”

服务员领命刚退出包厢,有人看不爽他这副得意的嘴脸,气得牙痒痒找茬道:“谁说我要喝菊花茶?”

“谁说是给你喝的?”有条不紊的人脱下了西服扔去一边,煞有其事地反问她,“就不能是我火气大需要降降火?”

哑口无言的人等菊花茶上来后,愣是一口没碰过,倒是一口气把黄鱼羹汤喝光了。

羹连着果汁喝多了难免要上厕所,也不晓得是不是有人刻意为之,孟以栖竟在洗手池前撞到了余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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