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客7初步举证 seyazhou8.H,(2 / 2)
她被他紧紧扣在怀里,他性器的贲张脉动和自己穴道的痉挛抽搐都清晰感受。但无论他如何狠戾抽送,无论紧贴封密摩擦的性器表皮如何激起千层酥爽,一种【前所未有的、明晰透彻的清醒】,仍旧强悍而有力地抵临她的意识、贯穿她的灵魂——即便生理刺激快美而剧烈,她也依旧没有再次抵达生理高潮——甚至,她此次都不必刻意忽略快感。
Fairchild攀抵顶峰时那样的克制——仅仅只是剑眉紧锁,薄唇紧抿,阖眸低沉地闷哼了一声——以至于他停下动作时,她甚至不能确定这场噩梦是否真的已经结束。
他伏在她颈侧喘息片刻,又在她额角唇边印下几吻,从她体内撤出,在安全套上打了个结,教养很良好地用纸巾细细包严,这才扔入垃圾箱里。
柰很绝望地意识到,事情远没有结束。
他修长的指随性拢过铂金短发,一手将她托着抱起,另一手剥下她一直挂在腰际的那条白纱裙。雪白内衬上一片拇指大小的暗红血迹,是她破身时留下的残红。
裙子顺着她的腿滑落在地,Fairchild轻柔吻她的眼角眉梢,取了那盒超薄Durex,一边抱着她走向与书房一门之隔的卧室,一边宠溺温柔地刮了下她的鼻尖,柔声笑道:“Suchalittletemptress,youare…”(你啊,你这小媚娃……)
第二日清早,柰的意识尚未完全清醒,浓烈腥甜的爱液气味就伴随他身上的清冷香气充斥在鼻息间,猛烈冲击大脑的嗅觉神经。她浑身都很酸涩疼痛,闭眼蹙眉尝试翻身。水般丝滑的绸褥纠缠裸露的躯干,双腿间撕裂般疼痛难忍。
此时卧室的门忽然开了,有人走进来。柰四肢瘫软无力,闷出一声痛哼,放弃了翻身动作。她没有睁眼去瞧来人,头又往被褥里躲了躲。那人走到床边,微微掀开被子一角,见她不肯睁眼,低低地笑,在她发顶额头落下几个吻。
成熟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微锈似的汗味、干燥玫瑰与浓郁麝香的deodorant,叁种味道弥散在她鼻息。柰熟悉Fairchild这种人的极致自律——每天5:30起床洗漱,5:50准时抵达私人健身俱乐部或公寓楼的私人健身房,40分钟的核心+负重训练,15分钟高强度间歇跑,冲冷水澡,7:00早餐时伴着一杯黑咖啡阅读WSJ和FT、打几通电话给助理秘书或其它时区的交易员,7:40更衣、处理私人事务、安排晚上聚餐,8:15准时乘那辆低调的S-Class黑色奔驰抵达GS的办公室,助理已经准备好一天的会议资料、重要备忘,8:30交易前会议…NYSE9:30开盘,12-13点商务午餐——Fairchild一般去四季酒店或LeBernardin,偶尔喝一杯chardonnay或riesling——其他高层也有去低端一些的TheAviary或MOLounge,16点收盘、复盘,18:30要去打壁球、网球或游泳,或去提前安排好的私人聚会、鸡尾酒会,20点晚餐或跟情人约会,22-23点私人阅读时间,23:15准时熄灯。
昨天晚上,他可折腾她不止到23:15.
浴室传来花洒声。柰的意识清醒了几分,她忽然记起昨晚事后,她半睡半醒,他抱她去浴室洗漱……
也就是说,所有的物理证据……
花洒被关,浴室门打开。蒸汽裹挟着温热水汽散出,Sterling神清气爽,系着深灰色浴袍走到床边。柰儿正睁着一双大眼,无悲无喜地盯着壁纸,并没理他的意思。他神色沉了几分,俯身撩开垂散她颊侧的发丝。
“Awake?”(醒了?)
清冷温和的aftershave,带着刚沐浴过后淡淡的薄荷清香。
柰没有立刻回应,睫毛微颤了下,才轻轻“Hm”了一声。
Sterling在床沿坐下,指腹沿精巧下颌的秀美弧线摩挲,语气淡淡:“I’veacoupleo’callsinthemorning.Afterwards…whydon’twegooutforlunch?”(我早上有几通电话,之后咱们出去吃午饭,好不好?)
柰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扭过脸埋在枕头里,没有回答。
Sterling耐着性子,长指轻柔地拨散秀密乌丝,柔缓了嗓音哄人:“Hm?Jean-Georges?OrDaniel?”(嗯?去Jean-Georges?或者Daniel?)
Jean-Georges——米其林叁星的法餐厅,地处川普国际酒店顶楼(呵),临窗可俯瞰中央公园。Daniel,法国名厨DanielBoulud的新法式餐厅,以精致优雅的氛围和现代法餐闻名纽约。
柰愣了片刻,转回头,垂睫摇头,嗓音沙哑:“Iwanttogobacktomydorm.”(我想回宿舍。)
空气一滞。
Sterling眸色微沉,指腹沿脸颊滑到她下颌,嗓音冷了下去:“Don’tbedifficult,Nelle.Anddon’tmakemerepeatmyself.”(不许闹,柰儿,也别让我重复我的话。)
言外之意,别给脸不要脸。
柰扭头躲开他的触碰,避开他的对视,嗓音提高,语气倔强了几分:“IsaidIwanttogo.”(我说,我想回去。)
男人倏然捏住她下巴,迫她抬头对视,落嗓不紧不慢,声音很轻,却透着钢冷入骨的瘆人寒意:“AndIsaid,Idon’tliketorepeatmyself,sweetheart.”(我说,我不喜欢重复自己,宝宝。)
柰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Sterling也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扣着她的腰,轻轻松松一捞,将赤裸的小人儿从被褥里拎出来,抱坐在自己腿上,一手随性捏了捏她那对儿温软白嫩的奶子,“Gofreshenup.Fifteenminutes.”(给你十五分钟,去洗漱。)
本来打算将人放下地,中途却改变了主意,将两条小嫩腿盘在肌理紧绷的腰腹上,随手扯松浴袍带扣,抱着女孩儿往浴室走,唇角微勾,低声戏谑:“Hmm…let’sseeifyoustillwanttogoback…”(唔……我看你是不是还想要回去……)
她整个周末都被拘在顶楼公寓。平台上那个女人没有出现,整座公寓寂静得仿佛与外界隔绝,没有任何人来找她。
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图书馆,和经济计量学班上的同学一起写pset。她甚至能想象他们的反应——大概以为她提前自己完成了作业,所以临时爽约了。这种事以前也常有发生,不足为奇。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从他们的世界里消失了两天半,也没人会察觉什么不对劲。
外出用餐时,她有几次试图借口去洗手间偷偷离开。但无论是奢华的米其林餐厅,还是低调的私密会所,总会有礼貌周到的侍者在她刚踏出包厢时微笑着上前,直到客客气气地将她“引路”回座位。
她不敢硬闯,不敢贸然求助。这些场所的人大多见惯了富豪家族的私事,不会轻易插手。她甚至不敢贸然高声喊叫,因为她无法确定这是否会适得其反——她不能被当成“闹情绪的小女友”送回座位,而是需要真正的脱身机会。
唯一的一次,她趁Fairchild不在,鼓起勇气走到客厅的电话机旁,指尖刚搭上听筒,却在下一秒僵住了。
她该拨给谁?
报警吗?说自己被非法拘禁?可她没有受伤,没有被物理囚禁,甚至在昂贵的餐厅里跟“男友”进出如常——她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处境?It’sherwordagainsthis.(直译:她的证词对抗他的证词。)警方会相信她的话,还是会相信Fairchild?
管家已经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微笑着提醒她,小姐,这部电话是商务专线,先生吩咐过,如果您需要用电话,请移步书房。
书房。
Fairchild正在书房工作。
她回到楼上。路过书房时听见他正低声讲电话,语调一如既往的清冷平和,不疾不徐,透着那种惯常的掌控感。她不想跟他共处一室,转身去了卧室。
过去的两日,她注意到,无论多忙,他每天总会抽出一个小时阅读。他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黑色硬封皮的书——斯坦福教授弗朗西斯·福山去年出版的新作,《历史的终结及最后的人》。柰曾读过这本书最初的论文版本——那篇1989年发表于NationalInterest期刊的“EndofHistory?”(历史的终结?)——但完整的书,她还未曾阅过。
柰皱了皱眉,在床边坐下,拿起书翻阅。
《历史的终结及最后的人》围绕着一个核心论点展开:随着冷战的落幕,历史已经终结。福山借鉴黑格尔的辩证法,提出【意识形态的发展已然抵达终点】,自由民主制度的胜利标志着人类政府形态的最终形式,此后不会再出现更优越的制度值得人们争取或奋斗。然而,福山并非盲目乐观。他在书中拓展了“最后的人”(尼采称之为“末人”)的概念——在一个不再有重大政治斗争的世界里,人类会陷入精神空虚、庸俗化,甚至怀念过去充满暴力和冲突的“英雄时代”。
柰看得入神,没有注意到隔壁书房的通话已经结束。
“Interested?”(觉得有趣?)
清冷嗓音从门口传来,柰猛合上书,扭头看去。Fairchild倚在卧室门框上,偏头望着她,目光扫过她手里的书,噙着温和的淡淡笑意。
她没说话,默默把书放回床头柜。
Sterling走近,俯身拿起书,随手翻了几页,抬眸看她:“Doyouthinkhewasright?”(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柰想了片刻,避开对视,但回答了问题。
“You’vegottadistinguishtheIs-OughtProblem.Fukuyamaoughttoberight,eventhoughheisn’t.”(你得区别‘应然’和‘实然’。福山理应是对的,即便他实际上是错的。注:这是休谟的“应然实然”的区分,现实存在的未必就是应该存在的,反之亦然。)
Sterling呵呵一笑,“‘Oughttoberight’?Ohbaby,he’sjustplainwrong.”(‘理应是对的?’哦我的宝贝儿啊,福山错的离谱。)他敲了敲书封,抬眸微狭,钢灰的视线落向窗外,“Humansocietyhasalwaysoperatedon petitionandconquest.Thelawsofthejunglereignsupreme.Ideologiescan’tbeclassifiedintorightorwrong.And‘theendofhistory’isnothingmorethan‘thevictorwriteshistory’.”(人类社会从来都是靠竞争与征服运转的。丛林法则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意识形态并不存在所谓的‘对’与‘错’。而‘历史的终结’(即冷战的结束)——不过是‘胜利者书写历史’罢了。)
“You’reagainconfusingtheIs-OughtProblem.Justbecausesomethingisthewayitis,doesn’tmeanitoughttoremainso.”(你又在混淆‘应然’和‘实然’了。现实如何,并不代表它理应如此。)她语调很冷淡,“Besides,withouttheprotectionoflife,liberty,andpropertyguaranteedbytheruleoflawinliberaldemocracies,yourcapitalistmarketwouldbenonexistent.You,leastofallpeople,haveanyrighttoquestionliberalism.”(何况,没有自由民主制度下法治(即,任何人都不可凌驾于法律、宪法之上)对生命、财产、自由的保障,你那资本市场根本不可能存在。你是最没资格质疑自由主义的人。)
Sterling一挑眉,低笑出声,“Youstillbelieveinthat,afterthisweekend?”(这周末之后,你还相信这些?)女孩儿恶狠狠乜斜他一眼,他更忍俊不禁,笑叹道:“Ohhoney,asyousaidonFriday,structuresofpowerexisteverywhere.Withorwithoutcapital.Inthesocietywearein,marketeconomymakesitlooklikeeveryonestandsachance,butthesystemisriggedagainstthevastmajority—returnoncapital,forexample,benefitedbythelegalsystem,hasfaroutpacedthereturnonlabor.Inthesocietyyou’refrom,onedoesn’tevenneedcapitaltoattainpower.Besides,howwouldyouevenbegineveningtheplayingfield,hm?Peoplearebornwithdifferentlevelsofcapabilities,intelligence,drive…Thosewhosucceed—suchasyourself—succeedforgoodreason.”(哎,宝贝儿,你自己周五才说过,权力体系无处不在,无论是否有资本介入。我们所在的这个社会里,自由市场让所有人看似拥有公平竞争的机会,但系统早已对大多数人不公平——比如,法律对资本的保护,使资本回报率远远高于劳动所得的回报率。而在你出生的那个社会里,一个人无需资本也能手握重权。况且,你打算如何让世界更平等,嗯?人和人从出生起就能力不同,有些人聪明,有些人愚笨,有些人勤奋,有些人懒惰,有些人深思,有些人浅薄……那些成功的人——比如你自己——其成功并非偶然的幸运,而是必然的结果。)
“Liberaldemocracywasneverabouttheequalizationofcapabilities,intelligence,andwealth.It’sabouttheequityofopportunity,rights,dignity,and—”(自由民主制度从来都不是要将人的财富、能力、智力平均化。相反,它指的是人格的平等:人的机遇、尊严、权利与——)她略顿,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眼神一瞬间空了一秒,才低声补完最后一个词:“—andfreedom.”(——与自由。)
她收拾起情绪,抬眸直视他:“‘Itismyspiritthataddressesyourspirit;westandatGod’sfeet,equal—asweare!’”(‘我的灵魂与你的灵魂对话;我们穿越坟墓,一同站在上帝面前: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本就如此!’)
——《简·爱》
有一瞬,Sterling心中几乎生出了些许不忍。但转瞬即逝。他缓缓蹲跪在她面前,与她平视,嗓音温柔平缓,陈述事实,像在纠正一个错的离谱的孩子。
“OhNelle,Godisdead.”(哦,柰儿,上帝已死。)
柰垂下眸,声音几乎微不可闻:“Infrontofthelaw,then.”(那么我们在法律面前,依旧平等。)
Sterling默默望了少女几秒,然后叹口气,立起身,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Ibookeddinnerforseveno’clock.Getready.”(我在七点订了晚餐,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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