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写给王安石的信?司马光针对王安石变法过程中出现的各种弊端的错漏指出不妥,并劝诫王安石的信,这与如月、妙玉的著作又有什么关系?
“司马相公的这封信有问题。”
“看如月、妙玉的文辞,不该是弄错了,百分百是这信有问题。”
汴梁城司马光宅邸不远一条大街上,人来人往,其中一家小吃饭内两个人正议论着,这时人们生活本就娱乐极少,普通小民也不可能有那闲钱和闲工夫去赌场、青楼,去溜狗逗蟋蟀,因此,除了东家长,西家短外,偶尔看看报,谈谈报上的新鲜事便成了普通小民的最大爱好。
而这一次。
居然刊出了司马光的信件。
司马光在大宋可是能引起万家空巷的天字号大名人,王安石也是盛名以久,名气不输于司马光的人,这两人的通信。
整个大宋大、中、小各个城池,很多人一见面,甚至问候都没有便直接询问起对这事的看法。
“呸,肮脏也似的人儿,也敢说司马相公的信有问题?”一摇着折扇,穿着华丽的公子哥从旁边转入这小吃店,他眼一扫小吃店内有些脏的桌椅,眉头便是一皱,也不坐下,只是扇子指着刚刚说话的两人,“你们倒与本公子好生说说,司马相公的这封《与王介甫书》错在哪?何处不对?”
“呦,原来是沈公子。”
“别套近乎。”沈宏文冷着脸,哼声连连,“你们看得懂司马相公的信么?那信上一字一句,哪一句不是事实?哪一种现象没有发生?你们俩个,卑鄙无知也似的小人,也说司马相公信有问题,你们若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沈某人请你们吃酒,倘若说不出半个不是来,哼哼……”
那两人顿时苦着脸,他们可是知道这沈宏文是个十足的司马光崇拜者,当年司马光进汴梁,沈公子就曾前往‘相迎’,不过因吃坏了肚子,半路上跑厕所耽搁了,好不容易肚子舒服了,司马光已经进了屋子。
结果这沈公子便爬上司马光住处屋顶。
这屋顶本身就爬了不少人,再加上这沈公子不如普通小民一样,懂得怎么才能不踩坏屋顶,结果沈公子上去,屋顶便塌了,这事一时传为笑谈,沈宏文也成了远近有名的人物。
“沈公子,司马相公的信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如月、妙玉将这封信置于作业题上,他出的作业题,向来是分析题,此次将这封信置于其中,这不得不让我们怀疑是他们认为这信有问题。”
“对呀,不知沈公子如何解释?”
“你们俩个说的倒也有些道理。”沈宏文一收折扇,眉心也微微皱起,确实,被妙玉、如月置于作业中的一个个事例向来是乍看没问题,可是深入分析便能找出不对的。难道,司马光的这封信也有这样的情况,可是沈宏文清楚知道司马光所写的都是实情,并无不妥。
“咦?”
忽然沈宏文眼睛一亮。
“小司马相公来了。”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大街上一仪态不凡,虎目生辉的青年渡步而来,周边不少人向这青年招呼行礼。
“真的是司马相公的儿子小司马相公,这小司马相公风度不亚于司马相公呀。”这小吃店众人眼睛发亮,不过他们可不敢去打扰司马康,倒是沈宏文一个闪身出了小吃店,拦在司马康身前。
“小司马相公好!”
“沈公子为何拦我?”司马康当然认为这沈宏文,对这十分崇拜自己父亲的公子哥,司马康还是很有好感的。
“是这样的,报上如月、妙玉的连载最近登了一封信《与王介甫书》,他们说这封信是司马相公写给王相公的信,学生想请问一下,不知是否属实?”沈宏文行了个礼恭敬说道。
“此信确实属实,沈公子若无其他事便请让路吧。”司马康淡淡说道。
沈宏文连又行了个礼:“小司马相公,我还有一个疑惑,想请您解惑。那如月、妙玉为何要将此信置于他们的作业题中,莫不是他们认为此信有误么?”
司马康心中一皱眉,这一次新报纸发下来,他乍一看到那封《与王介甫书》也是吓了一跳,岂不说这么一封信,他父亲根本没给几个人看过,王安石更不可能拿着给他人观看,那妙玉、如月又是如何得到的?
更重要的这么一封信放在《诡辩的艺术》一文的作业题里。
《诡辩的艺术》作业题都是些什么,司马康可是清楚得很。
妙玉、如月第一篇连载在报上的文章,只是笼统的说《工具论》是用来理思维的,当时他与司马光都不在意,甚至嗤之以鼻,可是随后一篇篇连载下来。
“那些文章看似讲解不怎么样,可是一联系实例。”
司马康、司马光都是学富五车之辈,妙玉、如月文章中一些例子他们也是从书籍上看到过的,可是当时看了,虽然知道是诡辩,却不知为何这样诡辩。
“惠施十题,难倒了千年以来多少高人?”
“《邓析子》《尹文子》《惠子》《公孙龙子》……哪一本不是神乎其神?”
“《指物论》《白马非马》又何其漂亮……”
名家著作他们看了,却不能通透里面的一切因素,可是在妙玉、如月的解析下,那些巧妙到极点,美得让人陶醉的辩术,一一分崩离析,这感觉就像一个神仙,被人剥光了,变成了一个凡人一样,带给人很大的震憾。
可以说,如果妙玉、如月只是讲解那些大道理,众人只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认为没什么作用,可是他们在讲解之后,拿出《邓析子》《尹文子》《惠子》《公孙龙子》……等那些他们看了只会感慨的千古名篇来作例子,这冲击便是实实在在的。
而后每一章之后又留下作业题,这自然更进一步激发了众人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