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妙玉、如月的作业题里每一个故事都可以说是经典。
只是司马康万万没想到这部书连载到最后,留下的作业居然是《与王介甫书》。
“家父这封信当时是以朋友的角度规劝王相公的。”司马康淡淡道,“这并非做学问,亦非传道授业,因此信中所言句句实诚,你们若仔细看信,便可知道。而如月、妙玉讲的是做学问,他们提倡一种死板僵化的方式来做,这与文学是不同的,文学上极妙的,可能用他们的眼光看便有所不足,至于是否是如此,这得你去询问如月、妙玉了,好了,沈公子,我还有要事,你还是请吧。”
很快沈宏文离去。
司马康大步往家门走去。
“我父亲的信不可能有错,上面所说处处可以得到验证,可是他们为何要留为作业?”司马康心情沉重。
《与王介甫书》出现在《诡辩的艺术》连载作业题里,整个天下从未有过的哗然。
《诡辩的艺术》做为作业留下的向来都是一些看似合理,实则诡辩的东西,从无例外。
而这一次,可是司马光的信。司马光何许人,那是当朝宰相,大宋最有名,才华最高的文人,大学士,大学问家,史学家,思想家,政治家,涑水学派的创始人。
司马光写信,即便是一封极普通,无足轻重的信也绝不可能出现道理不通,诡辩,或者逻辑错误。
而这一封《与王介甫书》,可是他写给王安石的。
王安石的学识、身份,可以说除了史学外无论哪一方面都不弱于司马光。
司马光写给他的信,岂不能慎之又慎。
而且司马光写给王安石的信不是道家长里短,反而是关系到整个天下黎民百姓,国家生死的千古大事——变法一事。
更是要格外慎重。
这样的信,如果都出现逻辑错误,或者这样或那样的问题,那整个大宋文人还有救么,那天下百姓还能相信谁?
“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不要把司马相公看得过高。”
“可司马相公都出错了,这……这实在太可怕了!……”
“司马相公就不会出错?这才是无知的话……”
“王相公出错,司马相公出错,那你说说天下我们还该相信谁?……”
“呃……那你说说这信错在哪里?”
“……”
……
整个大宋天下,从朝庭官员,到各个书院,到普通读书人,黎民百姓都在分析猜测着司马光的这一封可有不妥。
可是——
没有!
根本没有什么不妥当的。
反而——
而且越是读过书的,越是学识高的读这封信便越佩服得五体投地,甚至越是研究这心中的佩服就愈盛。
司马光与王安石的这几封信可是后来流传于世的千古名篇,为一代代,甚至进入到了后世文明时期,依然为无数专家高人所称颂。
司马光谦谦君子,处处用心,无论是劝说友人语气,所采用的策略,还是讲问题的有理有据,而又处处维护王安石的自尊心及尽力不引起其反感,一切的一切从这封信都可以看出这人确实是宰相气度。
再加上这封信文词又是如此精炼优美,无一字可增,亦无一字可减。所言之事,无一浮夸,皆为事实。
因此……
“放屁,无知者才说信有问题。”
“你仔细读读这封信,哪里有问题?不会是你读不懂吧?”
“如果硬要说他的信有问题,只有一个可能,你自己有问题。”
……
争议四起,一些人就差为这事骂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