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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家宅不宁,是孩儿的错吗?

寇翊眸子微动,心中在寻,在这距离母亲最近的地方,他想寻到母亲的一线踪影,他想久违地询问母亲的意见。

大门紧闭,祠堂中只有寇翊与周元韬二人。周元韬捂着尚在流血的右臂,距寇翊很有几米的距离,并不动作。

或者说,他不敢动作。

不是。

萦萦绕绕的香火中,似乎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寇翊的耳边飘。

孩子,不是你的错。

寇翊的怒气又像是被这道低语抚平了。

他真像个拿不定主意的孩童,殷切地希望家里的大人能给他一丝肯定,告诉他他做的是对的。

他想从母亲那里再拿到个什么奖赏,一朵小红花也好,一颗糖果也好,一个带着疼爱的亲吻也好,他太久太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孩儿不孝,离开您十年有余。

孩儿很想念您,您想我吗?您...怪我吗?

娘也很想你,娘永远不会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寇翊的双唇微微颤抖起来。

兄长视我为钉为刺,恨不得拔之而后快,我不想报复...母亲,我不想报复的,这十年来,我未曾动过任何报复的心。

可他们仍视我为隐患,道我处心积虑,对我穷追不舍。

他们伤害了我最爱的人,母亲,您在天之灵能不能告诉我,我可以报复吗?

祠堂中静极了,香火飘飘摇摇地往上去,它们缠成了几条虚无的线,东倒西歪地寻着各自的支撑,也寻着一份答案。

保护你自己吧,孩子。

静默中,有人这样告诉他。

也保护你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裴裴:莫挨老子,老子有主(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get)感谢在2021050723:02:28~2021050820:42: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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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离心离德

客栈上房中,周元巳并未接下那道逐客令,他的屁股像是涂了浆糊似的,死死黏住椅子不肯走。

裴郁离盯了他好几眼,直想用青玉枝把他的屁股铲下去。

三弟同你是怎么说的?周元巳甚至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准备将其端起。

裴郁离用青玉枝刀柄在桌上狠狠一撞,木桌一个震颤,茶水噗的一下自杯口涌出,正好沾湿了周元巳的宽袖。

我说了,裴郁离语气不善道,别再唤什么三弟,你不配。

周元巳略一怔愣,摆摆袖子将手收回,道:他当年也是个十岁稚童,记忆中的事未必都是对的。事实究竟如何,你不好奇吗?

事实如何,也轮不到你来同我说。

他与我十年的兄弟感情,却只记得我将他绑在礁石边等死,周元巳道,怎么,我还不能申辩吗?

申辩?裴郁离笑了一声,过去的十一年你做什么去了?几个月前在赌船上又做什么去了?谁要听你的申辩?

那十一年里他在天鲲帮,我如何找得到他?

你找他做什么?杀他吗?

我为何要杀他?

你自己心里清楚。

两个人一句接着一句,每句话都像是吃了枪药似的往外蹦。

裴郁离满心的不耐烦全都刻在了脸上,周元巳多在他面前一刻,他都随时想拔出青玉枝要了这厮的命。

如果我告诉你,我当初绑他便是为了救他呢?

这话你去向寇翊说,看他信不信你。

母亲病逝,周元韬想方设法害三弟性命,我若不出此下策,三弟早就遭了不测,哪还有如今的他?

裴郁离微微一愣。

周元巳说得情真意切,继续道:我想保住三弟的命,却未想到他会提前被别人施救,这的确是我的失误。三弟多年来漂泊在外,可我又何尝想如此?我只是想保住他。

周夫人病逝,寇翊作为年幼的嫡子,的确很容易招致杀身之祸。

不仅仅是周元韬,贪图周家家业的任意一个人,都可能将主意打到寇翊的身上。

周元巳说出这样的话,竟让裴郁离一时辨不出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我今日来此,是特来提醒,周元巳的脸上竟露出急切的神情,周元韬贼心不死,仍想对他下手,据我所知已经雇了杀手跟踪。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不会希望他出事吧?

......他不会出事,裴郁离停顿了片刻,观察着周元巳的表情,道,是你们太低估他了。

周元巳轻轻松了口气。

据我所知,裴郁离面上的最后一丝不耐褪了下去,不再有赶客的意思,而是问道,你的亲生娘亲就是被绑在礁石边活活淹死的吧?

这句话问得直往人的心里击,扎得周元巳神情微变。

可裴郁离毫不在意周元巳的心情,接着问道:你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寇翊,却告诉我没动杀人的心,你怎么证明?

周元巳面色僵硬了几分,道:他还活得好好的。

可他的获救显然在你的意料之外。

我那时在与周元韬周旋,尚未赶到。

这些话你尽可以去向寇翊解释,为何来同我说?

我本是来寻他的,可他不在。

好吧,裴郁离收敛了带有锋芒的神情,像是打消了许多疑虑,低头道,你说的这些,我会告诉他的。

周元巳也道:多谢。

不过,我正巧要去找他,裴郁离伸手去碰周元巳面前的茶杯,边问,你要同行吗?

话音刚落,他的手指却一抖,那茶杯被打翻在桌面上,满杯的茶顷刻间流了一片,滴滴答答地自桌上往下落。

裴郁离将手指一收,没什么表情地道:不好意思,原本还想沏杯茶给你。

周元巳擦拭了衣上沾到的茶水,只是茶渍却怎么也去不掉,他笑道:无妨。

你们听说没有,今日有人拎着大刀闯进周府去了,可凶了!

何止是闯府啊,据说门还未进,就已经将周家那块镶金的大牌匾给砍成了两半,也不知什么仇什么怨。

啊?几个人呐?

就一个!

一个人?一个人闯什么周府呀?这年头劫匪入室抢劫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那官差大爷们呢?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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