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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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悻悻的将鬓角的头发捋到耳后,把心一横直接问道:“所以,你的态度是?”

郑言眼底溢出一抹纵容,“你不都说了吗?职工手册没规定,我能拿你怎么办?再说,我说反对管用吗?从认识到现在,我什么时候管得赢你?”

从初次见面开始,他想杀杀她的锐气,她就给他挖坑,来个罢免法官。之后,他想秋后算帐都还没来及行动呢,她就先找上门来,和他谈条件,最后不仅她进了法援署,还带着自己的同学兼好友一块来了。再然后,让她收拾资料室不仅没难为住她,反倒送了她一个全法援署最宽敞最明亮的办公室。

这样的例子太多,郑言都不想说了。

听着男人委屈巴巴的投诉,曾柔嘿嘿笑着讨好道:“所以我经常说,能找到郑律这么好的师傅,是我这辈子的福气。我现在在司法界这点儿成绩,都是沾了师傅的光。”

曾柔一边吹着彩虹屁,一边小心观察着郑言的神色反应。

再怎么说这事儿也是她做得不道底,曾柔还是挺希望能得到郑言的理解和支持。

郑言假嗔的白了曾柔一眼,“少卖口乖,还是那句话,要是影响了工作,你给我试试看!”

“是,是,我保证认真工作,不让师傅您老人家操心。”

曾柔一脸乖巧的模样,狗腿似的就差给郑言捏肩捶背了。

郑言一脸嫌弃从桌上抽出一叠文件,“拿上这些,快回去工作。和你屋里那两个。”

“谢谢,师傅。”曾柔抱起桌上厚厚的文件,不禁不觉得被压榨,反而很感激郑言给他们机会。

程雅馨为了怕曾柔再出风头刚刚例会上,根本没给他们三个人分配案子,只是让他们多配合其他律师,说配合,但又没把他们分配在某个具体的案子上,就等于让他们给大家集体打杂,干些相当于办公室助理一样的杂活,无异于将他们投闲置散。

走到门口,曾柔转过身,还是问出刚刚心里的疑惑,“师傅,你到底什么时候知道zy是我开的公司?”

曾柔觉得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连张强都不知道她是zy的幕后老板,都以为是周祥在负责。

郑言看了她了一眼,“从查嘉泽说刘欣为他们推荐了一家特别靠谱的公司开始,我已经在留意了。后来知道那家公司的主要负责人是两个从爆周刊出来的娱记,我就差不多猜到了。”

两个还都曾经与曾柔有过接触,别人或许发现不了,但郑言对曾柔的事情向来关注,哪个记者采访对她,哪个公关号针对过她,他都一清二楚,怎么可能认不出“表现突出”的这两位?

再看看他们一上来就接触到资源,刘欣的刘关张律师楼,那是业界翘楚与之合作的向来都是最top的公司,康晴做了几年的调查公司想争取一个合作机会都争取不到,两个娱记凭什么入刘欣的眼?合作不到两个月就把他们大力推荐给了查嘉泽和张强。试问哪家调查公司能同时拿下排行前三的律师行?

曾柔也没想到自己的天衣无缝,在郑言眼里是漏洞百出,不得不幽叹道:“不愧是我师傅啊!”

……

得到郑言的首肯,曾柔放下心头大石,又刚打赢杨冲的官司,下班后兴冲冲去半闲咖啡找涂涂聊天。

自上次吃了惊天大瓜后,她和涂涂两个人还没见过面,那天为了不打扰到他们,曾柔悄悄从二楼的外跨楼梯下到后巷离开,涂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曾柔发现了。

睇着曾柔一脸高深的抿着嘴唇凝望着自己,涂涂有些莫名其妙,抿了抿耳边的头发道:“怎么了,这是?我脸上有东西?”

曾柔眨眨眼睛,“没有,就是最近突然发现一个隐世的王者,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你说,我该给什么反应?”

涂涂还是没听出曾柔话里隐晦的意思,愕然道:“什么隐世王者,你是不是又在我这儿看了什么奇怪的漫画?”

曾柔笑了笑,没再解释。

她本来也没打算揭穿涂涂,一来这是涂涂的私隐,除非她自己想公开否则曾柔不会主动说什么,二来面具大叔的身份真的很特殊,大选在即这事情一旦公开影响可能很大。

现在曾柔算是明白他为什么要戴面具出门了,以前还会觉得这个人有点装,现在看来确也是不得已。

低头吃着涂涂的独家牛肉汤面,滋味格外香甜。

这可是第一夫人亲手做的牛肉汤面啊!只怕以后想吃都吃不到了。

按曾柔的猜测,最迟大选结束,君睿就会想办法接涂涂进驻总统府,公开她的身份。

真替她感到高兴啊!

有个全球最有价值单身汉做未婚夫,现在又有一个第一夫人做闺蜜,曾柔觉得自己穿书后的人生开了挂,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过回去的问题了。

这里已经有了她割舍不掉的亲人、朋友、事业、生活,她反而开始担心自己有一天会突然在这个空间消失,每天早上睁开眼看到韩域俊逸的脸,曾柔总是暗暗松口气,感恩自己还在这里。

和涂涂聊了一会儿天,又看了看这段时间周祥的工作报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曾柔从窗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刘欣跟着一个雍容华貴的妇人相差半个身位走进对面一家茶社。

从她的态度看,对这个妇人透着忌惮,正是这种有些不得已的小心冀冀引起了曾柔的注意。

她匆匆从柜台拿了顶做活动时的帽子扣在头上出来,急步穿过马路,推开茶社的门。

青竹装饰的屏风后,是古色古香的茶室,空气间流淌着清雅的檀香,高山流水般的古乐,曾柔拉了拉帽檐走了进去,目光很快锁定住目标。

茶室以青竹做为座位与座位之间的隔断,为曾柔提供了很好的遮挡,她走到与刘欣相临的座位坐下,顺手拿起餐单翻看着,侧耳倾听后面的对话。

“我听说你离婚了。”妇人端起茶杯态度傲慢的吹着飘浮的茶叶。

“是。”刘欣坐下她对面眉目低垂的应了声。

妇人抬眸看了看她,几年过去了,刘欣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还是那么清秀,皮肤很白,唯一变的就是她看起来好像成功女性的那种气质了。

当年她还只是个刚出道的小律师,现在已经是四大行之一的高级合伙人,气度自然是不同,可那又怎么样呢?

妇人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我找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很简单,我希望你离我儿子远一点儿,不要说什么正常的工作交往,我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儿。我还是那句话,你配不上我儿子,不要以为这两年你事业成功了,就有资格进张家的门。舞女的女儿还是舞女的女儿,你还是改变不了你的出身,何况现在你还是二婚,你只会让张家,让张强蒙羞。”

刘欣闻言,低垂的睫毛颤了颤。

这些话几年前张母就曾经对她说过,出身,一个她根本无从改变的现实,将她和张强远远的隔开了。

张家在京州虽然算不上什么大户,却也是有底蕴的书香之家。

张父是岛大的退休老校长,桃李满天下,很多政要名流都曾经是他的学生,在京州甚至整个古里梧岛享受很高的盛名。

张母本身也出身世代书香,是个有些名气的书法家,很多人都以有张母的一幅字为荣。

而她,只是一个舞女的女儿,父不祥,这些是她永远脱不掉的标签。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可以全面所有的嘲讽,然后当听到张强母亲的话,心还是被刺痛了。

张母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缓缓放下茶杯,“张强年纪不小,是时候定下来了。你在,他只会一直这么蹉跎下去。他那个未婚妻下周回国,过了年,我就会安排他们完婚。我想你也不愿意自己做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吧?”

曾柔没想到张强刚刚委托自己调查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了答案,原来问题一直出在张强母亲的身上!

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的老观念,无论在现实世界,还是在小说的世界都是个躲不开的话题,要解决这个难题,最后还得看张强自己有多少信心。

可是,未婚妻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他已经有未婚妻,还一直缠着刘欣不放,就太渣了,至少他不应该把她放在一个这么尴尬的位置。

让人指着鼻子指责她是小三。

出身无法改变,但小三这个指控,却是无法清洗的。

张母这招基本已经把两人彻底隔绝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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