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条闲鱼很难吗_9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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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眨了眨眼,又目视前方说:“可朕不能没有皇叔。”

“好了。皇上该去上朝了。”方容拍了拍他的手背:“近日皇上已能认清诸位大臣了吗?”

“已能认清大半了。”

方容说:“再过三天,臣就会启程离京。归期未定。若诸事顺利——若我被耽搁了,再也不回来也是有可能的。”他转身扶住小皇帝的肩膀:“我将所有人都留下来帮你——“

“我只要皇叔帮我。”小皇帝却不依不饶,此刻显得有些不太懂事了,他抬手抓住方容的手腕,又不敢太过用力:“父皇曾对朕说,皇叔对我最好,我如今只有皇叔一人可全信了,可皇叔却要离京。”

方容本想摸一摸他的脑袋,可他的头现在不是轻易好摸的了:“是谁教你说这些的?”

小皇帝摇头:“没人教朕,句句肺腑。”

方容打心底里叹了口气。

他平生最不擅长和小孩子打交道,尤其是这样懂事的小孩子。可他早已经期待着要离开这个地方,他想先去真言寺,先去一探究竟。毕竟那张写着简体字的帛条他至今还贴身放着。

‘欲知前因’,究竟是哪个前因?

可他垂目看了一眼并不撒泼打滚,也不大喊大闹的小皇帝,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停住了。

小皇帝说:“再帮朕三月——两——一月……余?”他长相讨喜,语气讨喜,任谁都会心软。

方容抬手刮刮他的鼻梁:“你比你父皇会说话。”

小皇帝高兴之情溢于言表:“皇叔答应了?”

方容说:“其实我不在朝堂,对你才好。你从小不被约束,长大才有魄力,有他帮你,我在不在,结果都是一样的。”

小皇帝抿唇,然后说:“我只信皇叔,不信他。”

二人口中的他这时从不远处缓步踱过来,他装作没有听见小皇帝的话,对二人先行一礼,才开口:“陛下,王爷,大臣们都等急了。”

方容看他一眼。又蹲身对小皇帝轻声说:“对赎罪的人,皇上要有些包容的心。身为明君,则更要忍常人不能忍之事。”

小皇帝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个孩子的情绪:“可他——”

“皇上,”方容打断他:“臣早已跟你解释过来龙去脉。他只是从犯,且没有杀害无辜,但确实有罪。假如你真的无法接受,可以将他当场格杀。臣手中剑,便可为皇上解忧。”

小皇帝又沉默不语。

方容于是说:“否则,就不要总是耍小孩子脾气了。”

小皇帝虽应声,但并不放在心里的样子。方容再转脸去看安西祥。

对方神情平静,和初见时没什么两样。

而接下来的朝会,方容一如既往充当着一个双耳不听窗外事,一心只作聋哑人的平凡的王爷,他站在原地,任谁看他都只能看见一张半闭着眼、要睡不睡的古井无波的脸。

散了朝会,他也照样牵过内侍递来的缰绳,不顾身后各不相同的目光,跨上马背径自飞奔而走——这本来是不合规矩的,可现在他就是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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