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温含章:“你做得对!告诉娘了吗?”温微柳这件事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从小教的那些规矩都被狗吃了吗?温含章觉得今日奇葩的事情真是一桩又一桩。尤其是温微柳的事情,她这事干的可是拿着整个温氏宗族的女子闺誉在玩火。
温子明:“娘很生气,本来你成婚后,娘就说了二姐姐可以不再看账本了,但娘二话不说就让二姐姐二进宫了。二姐姐托人找到我头上询问缘由,我都不好直接跟她说是什么事。”张氏对庶女历来就是这么粗暴,不愿管教就直接惩罚,温子明这些年来看得多了。
温含章想了一想,道:“等我把家里的事情收拾完了再回伯府一趟。你告诉娘一声,让她看一下二妹妹身边是不是有些异常之处。”这件事上肯定有蹊跷,温微柳不过一深闺未嫁之女,突然便拿着个荷包与人眉目传情,这胆子可比她这嫁了几日的妇人大多了。她总觉得她认知中的温微柳应该干不出这种事。
温子明冷笑一声,玉白的小脸上十分讽刺:“大姐姐你就别管了,你不知道,我那日被卫大哥问到脸上别提多尴尬了!”尤其是他还知道了卫绍心仪之人是大姐姐,温微柳此举更让人觉得伯府姑娘可以让人挑三拣四,真是把伯府的名声败坏到底了!幸好卫绍什么都没说,就只是交还了荷包罢了。
温含章总是觉得温微柳的行径十分蹊跷,又对着温子明嘱咐了一声,温子明才懒懒地答应了下来。
温含章看着温子明那个样子便知道他没放在心上,又写了份信托他带给张氏,温子明漫不经心地收了下来。谁知道温含章这封信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张氏看完之后,便对着温子明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然后便宣布要将张嬷嬷派到他身边,除了晚上毋需守夜外,白日里头他干点什么张嬷嬷都要陪在他身旁,美其名曰贴身守护关怀,让温子明霎时间哀嚎不已,深觉肯定是大姐姐在信里头说了他的坏话。
大姐姐真是太不厚道了!
第37章 搬家
荣华院中, 张氏待温子明走后便叹了一声。
她先前听人说宁远侯府的老太太将四房分居的事情提上议程就十分不可思议。宁远侯和伯府一样, 早在老爷子逝世前便分了家。但同样是分家不分居, 一大家子骨肉住在一块, 互相照应。总归长辈还在, 小辈即使有其他念头也不敢多想。
但没想到宁远侯府的老太太居然自己将这个事提了出来!
张氏第一个关注的,就是外头有没有人传她闺女的闲言碎语。她心中抱怨着这家的老太太也太不讲究了, 孙子才娶了媳妇就闹出这个事, 要是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新娶的孙媳妇不孝顺, 老太太对她不满呢。
幸好老太太娘家人出来说话了,说是老太太早有分居的想法,忍到了现在不过是为了交付大儿媳的嫁妆,孙媳妇每日晨昏定省十分孝顺, 每次请安都能让老太太乐开了怀,为此老太太还将她嫁妆里头一处房宅给了小两口。
张氏便是听着了这些,才按捺住心急, 只把温子明派了过去。
没想到温含章居然又回复了她两件事。
这不是温含章第一次让她关注温微柳,起初张氏还觉得温含章草木皆兵,后头发生了温微柳对着外男私相授受的事情,张氏才觉得这个庶女是该管起来了。
这一次张氏并不心急, 总归她唯一的女儿已经嫁了出去,张氏对温微柳的事情并不如温晚夏当时那般紧张。
只是她仍旧决定这几日便找万氏商量, 让官媒上门, 也不用去考察才墨堂中哪个举子有潜力哪个品性过关了, 只挑远的嫁,找一家能将她看得死死的婆家,远离了京城,看她还能不能作怪。
区区庶女惹不起什么波浪,倒是李先生和关婉清这一对,让张氏放在心头上。
张氏对着李先生一向没什么意见,李先生当了温子明近十年的读书先生,如若不是关婉清的事情,她是绝不愿意插手李先生的私事。
只是两人都是她一对子女的先生,男未婚女未嫁,在伯府里头却燎起了干柴烈火,传了出去太不好听了。若是李松春有意婚娶,她充当一番媒人却也没什么——虽然到了最后,她对国公府三太太荐入府的这位关师傅品性有些质疑,却不妨碍张氏对李松春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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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车院的书房中,凶神恶煞的李先生拿着戒尺在温子明晃了晃,戒尺那泛着红色的光泽便让他心中一颤,掌心无端地开始火辣辣起来。
没想到李先生的面色却突然变得缓和起来,收起戒尺,满意道:“上次我出了一道上届春闱的题目,‘本朝开国八大贤,贤贤何德?边疆重镇八大将,将将何功?’你交上来的策论,我看过了,十分不错,言之有物,对仗工整,文采斐然,发挥出了你的水平。”
听见李先生这么夸他,温子明立刻就眉眼弯弯笑起来。
李先生却是先扬后抑,看着他这幅嘚瑟的模样又用戒尺敲了敲他的案几:“但你若是在上一届应考,应该只能在三榜之列。”
温子明脸上马上就臭起来了,觉得李先生也太小看他了。
李先生瞥了这个喜怒随心的弟子一眼,道:“你要记得,你解这道题还和旁人不一样,你出身永平伯府,科举之后所有金榜题名者的帖卷都会贴出,你所写的虽然不能代表伯府立场,但有心人总能拿出来做文章。”
温子明想了想,道:“我里头引用的是《中庸》‘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的观点,意思是贤明,贤在为人处世要有自己的原则,功劳,功在群疑众谤仍能不乱于行,和伯府一贯的中和立场没有不同啊。爹之前便说过温氏一族万事不管,只要想着守好西边便够了。”
李松春却笑了笑:“解题思路万万种,我平时让你多读邸报,你一向是个聪明人,有空的时候不妨和你大哥多聊一聊,看看伯府如今还是不是持这样的观点。你这一种解法虽然稳妥,却不一定符合上头人的心意。”伯府要是不偏不倚,走中庸之道,宁远侯的那番打算就全泡汤了。
李松春摇了摇头,新任的永平伯还是太嫩,都把府中大姑娘嫁入了宁远侯府,还是如此墙头草的属性。须知,在上位者需要你支持的时候,两不得罪是最让人厌恶的。
温子明如今看着李先生这成竹在胸高深莫测的模样,就想起在他屋里看过的那个荷包,总觉得李先生身上罩着一层桃色光影,怎么看都觉得没有先前那么吓人了。
他心中正在腹诽,荣华院却突然来人,说老太太请李先生过去商量事情。
温子明有些心虚地低头,李松春看着他这样,就有些狐疑地觉得温子明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他对从小带起来的这个弟子真是又爱又恨,喜他的念书资质,心性人品,却又不喜他如此聪颖伶俐。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往往最后都是自作聪明,有时候过得还不如蠢人好。
想起了一些前头往事,李先生看着温子明又不顺眼了,给他布置了一道题目后便随着荣华院的人离开了。先永平侯可真是有福气,后娶之妻生出的一对子女都是如此玲珑通透,李松春笑了笑,让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想做点什么都找不到下手的空间。
张氏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李松春听罢后先是一愣,后头想起温子明的作态,便知道张氏为何突然如此。
肯定是温子明在伯府老太太面前说了什么。
李松春现在得加上一句,温子明不但聪明伶俐,有时候还有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英勇莽性。他心中算计着待会回去必要将他的课业翻倍,这边却道:“多谢老太太的关照,在下先前有过一任妻室,无奈爱妻早逝,我目前实在无心婚事。”
李先生面容真诚,张氏不好继续劝说,只是极为含蓄地让他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千万不要客气。李松春再次表示自己十分享受单身生活,直到从荣华院出来,他仍然觉得张氏突然关心他的婚事十分突兀,突然想起自己屋内那无端掉到地上的荷包,心中一凛。
关婉清这个只会坏事的女人!
…………………………
温含章将事情托付给了张氏,便一意专注着搬家的事情。这个事十分繁琐。幸得那个宅子里已经有了些基本的家具,他们才不用去量尺寸重新造家具。
这一步就节省了许多时间。正义堂中每天都乱糟糟的,各个屋子都要收拾东西,大件的、贵重之物都要先登记造册,以免丢失。她嫁过来还没几日,嫁妆还没全部开封,只要拿掉大红喜绸,原样装好就可以了,婆母的嫁妆和分家得到的财物也是全都在红木箱子里。
最后清点出来的大半都是原先正义堂的物件。家具中居然有一半破损,瓷器有裂痕的也不在少数,真是让她瞠目结舌。这些老朽不堪的东西自然不能被带到新房中,温含章做主全部丢在了正义堂里,只带一些新近置办的物事。
就在正义堂的搬家大业浩浩汤汤进行时,突然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她把钟涵的庶妹给忘在脑后了。
钟凉笙的地位十分尴尬,作为大房唯一的姑娘,她不是嫡女,也不是府中长女,父亲嫡母和姨娘都早早死去,偏偏大房又有一个远比她惹人注目又值得关注的嫡兄在,将府中的人全都得罪了一遍,让钟凉笙对着一府的人都是无所适从,钟涵也从来没对她表示过半分亲近。
钟凉笙的丫鬟玉福着急道:“姑娘,您也不去问问二少奶奶究竟是怎么想的?您是二少爷的亲妹妹,她总不能对您不闻不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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