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姐姐,您怎么来了?”
“李全说你今日会进宫,算算时辰,也该到了,可看你总不来,怕你有事,就迎出来看看。”
沈家姐妹,哪里还管地上痛的恨不得冒冷汗的云意初,沈轻舞只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姐姐,笑着咧唇说道,沈静岚见到沈轻舞亦是高兴,伸手为她敛去鬓边落下的碎发,微微笑着,可怜了地上的云意初,痛的呲牙咧嘴的,好不容易站起来,还要先向了皇后行礼,痛的撕心裂肺。
沈静岚有意为难她,不叫起,只故意的让她跪着,让云意初恨得直咬牙“皇后娘娘就是这般纵容自己的亲妹妹,以下犯上,不论尊卑,故意的讥讽朝廷命妇吗?”
“九弟妹这话说的,本宫的妹妹身怀六甲,孩子是虎威将军府的嫡子,身奉一品夫人的诰命,就是不知,她的身份哪里就比九弟妹低了,九弟妹挥手就要这样打她,且是在皇宫里就这样的放肆,沈家的家教严谨,你姐姐丽妃,也一向侍奉本宫勤谨,从没有这样恶语相向,动手打人一说,怎么到了九弟妹这儿,全然变了味,这一打,若把孩子,打的有个好歹,九弟妹,打算怎么与虎威将军交代,旁的不说,本宫的哥哥,一向把小妹视若命根,小妹若是掉了一根毫毛,他都敢拿命去拼,泼皮灌了的,九弟妹,可消受得起?”
“九弟妹若还是想与本宫的小妹为难,不妨咱们现下就去给母后请安,让母后评评理吧……”
第十五章:刺杀(1)
云意初一听得沈静岚如是说,自然不会傻傻的当真与她去找了太后,太后也是沈家人,一丘之貉,去了也是自讨苦吃。
“哼!”
云意初只气恼的扶着摔疼的地方,看着沈氏姐妹拂袖而去,看着她一瘸一拐的离开,姐妹二人止不住的笑着。
沈静岚将沈轻舞迎进了凤仪宫,安康与兴阳两位公主都已上了女学,凤仪宫中十分安静,沈轻舞原本有一肚子话要与沈静岚说,凭白的让顾靖风来时那么一搅和,竟然连什么话都没了。
沈静岚早听说了将军府里的事,原还想等着她说了话,劝上一劝,却不想,这丫头进来后倒成了闷葫芦,捧着手中的青玉茶盏,沈轻舞只歪着脑袋,就在沈静岚自个儿都要憋不住问上一问时,沈轻舞到底还是开了口。
“姐姐,你觉得这世界上会有不偷腥的猫吗?又或者有肉到了嘴边且不吃的狗吗?”
沈轻舞对于顾靖风的话半信半疑,摸不准,毕竟,他从回来后到现在那种态度实在太像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她深信这男人劈腿,现在认知崩塌,让她有些无法接受,若是假的凭他这样的演技,入木三分,她十分佩服。
“你这傻孩子,今儿个这是怎么啦,怎么老在这儿说胡话,姐姐知道,你一定是为着顾将军的事儿心中烦闷着,可你瞧瞧,刚才的云氏坐在你面前的我,哪个不是要面对男人妻妾成群的,顾将军这样的还算是好的,知足常乐,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有了孩子,日子便有了盼头,就是生个女儿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强,日子不就是这么熬过来的。”
从前沈轻舞最是爱娇,每每入宫都像个孩子似得贴着自己,她与顾靖风聚少离多,每每心中藏了事情都爱告知了自己,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像她今日这样心事重重,满是愁容的模样。
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只有自己一个女人,可她们的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无法得到一个男人一辈子这样的事情,沈静岚心中一声叹息,却也只能手抚过沈轻舞的脸颊,似是安慰一般。
午宴设在景祺阁,景祺阁为二层楼式水阁,临湖而建,四周通风,夏日里最是纳凉避暑的好去处,说是庆功宴,苏衡叫入宫中的人并不多,说起来也只是个简单的家宴,太后这些日子中了暑气,至今人都有些恹恹的,故而不曾前来,景祺阁中也只有帝后二人,晋王夫妻,沈父沈母,以及其余三位朝中大臣以及朝廷命妇,后宫之中旁的妃妾一个都不曾见到。
沈轻舞沉浸在自己的心思里整个人一直都显得十分的木讷,今日,他们夫妻是主角,自然个个的都把心思放在他们的身上,一举一动都让人瞧在眼里。
沈轻舞放火烧屋的事情内城之中人尽皆知,如今虎威将军府内院不和,鸡飞狗跳的戏码成了内城之中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笑话,今儿个好事的几个,自然是把所有的心思眼神都放在了沈轻舞的身上,又见沈轻舞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自然个个的揣着心思,暗地里在不禁的笑她。
沈母坐于沈轻舞的对面,见着女儿憔悴难看的脸色,心底里自然一声轻叹,只希望着女儿赶紧开窍,别再钻着牛角尖。
一顿午宴席中人各怀心思,筹光交错,推杯换盏,直到未时,午宴结束,沈轻舞都只乖觉的坐在一旁,一点性子都没使,让本还在想着看戏的人,稍稍有些失落,原本,他们都以为,沈轻舞会在今日的午宴之上直接给了顾靖风难堪,不曾想,沈轻舞那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竟然也有委曲求全的时候。
午宴草草散去,内命妇们跟在自家夫婿的身后相携着告退,匆匆前往顺贞门,那里早有马车备置妥当。
沈轻舞亦由柳嬷嬷搀扶着跟在顾靖风的身后走着,眼神只直勾勾的放在顾靖风的身上,脑子里一直在思量着,他的话是真是假打算在车上在好好的问一问时。
却感觉自己的耳边一阵疾风呼啸而过,身旁已有侍卫高声大喊“有刺客……”
第十六章:刺杀(2)
一枚羽箭,自沈轻舞的眼前呼啸而过,直接刺入了不远处的守门军士的肩胛,一个闷声,那位军士便已然倒在了地上,在那一支羽箭擦身而过时,就在不远处,几十只的羽箭齐声呼啸着自沈轻舞的眼前,如天际之间落下的雨幕般,让人招架不及。
沈轻舞只看着那些羽箭连遮挡都不曾,像是被吓傻了一般,身边早有人中箭倒在了地上,惊惧声,嘶喊声自耳边孑然而起,而沈轻舞还在发愣时,身边的顾靖风只抢过了柳嬷嬷手中原本用来为沈轻舞遮阳的油纸伞,以伞为剑手挽剑花,抵挡着直朝着他们而来的羽箭。
不消多会,那一柄油纸扇只剩下了残破的伞骨,而沈轻舞则被顾靖风死死的护在怀中,未受到丁点的损伤,沈轻舞感受着男人沉稳的呼吸,临危不惧的应变,以及满身肃杀的凌然,不禁的屏吸凝神,不敢乱动,生怕扯着他的后腿,性命攸关。
在禁卫军用最快的速度赶来救援时,顾靖风忙的将沈轻舞交给了他们,命他们小心照顾,随后接过王安手中的一柄长剑,飞身而起,只向着制高点放箭处冲杀而去。
底下的禁卫军亦跟在他身后,一同前往,原是顺贞门外最繁华的一家酒肆,躲着二三十位黑衣人,在禁卫军将整个酒肆团团围住时,只见那些黑衣人个个飞身而下,与禁卫军开始厮杀。
顾靖风手中的长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剑锋在手腕挥舞之间,直指身前黑衣人的要害,血液点点自他的挽起的剑花前落下,那些人不死,却已被顾靖风挑断了手筋脚筋,只像个废人般倒在地上。
那排山倒海锐不可挡的气势,看的沈轻舞心中升起了一种别样的情绪,这样的一个男人,可以想见,他在战场之上浴血奋战,横扫千军时,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模样,羽箭呼啸而来的那一刻,这个男人死死的护着自己,连分毫都未伤到她,原本,他并不用如此……
一半的黑衣人已经让顾靖风与禁卫军们控制,余下的人尚在负隅顽抗,沈轻舞由着王安带着府中家丁以及一众的禁卫军护着,打算重新退入宫中,人群之中的动作引来了黑衣人的关注,为首的黑衣人这才注意到沈轻舞挺着的大肚。
再看远处来不及估计沈轻舞的顾靖风,手掌翻飞之间,数枚银针已经飞向着沈轻舞的方向射出,原护在沈轻舞身前的几名护卫应声倒地,脸瞬间发黑。
“啊……”沈轻舞吓得惊声大叫,第一次经历死亡,且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的沈轻舞,再大的胆子都不够她来笑话,身子止不住的瑟瑟发抖着。
柳嬷嬷用最快的速度想遮住了她的眼睛,随后本能的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了沈轻舞,确保她不受任何的伤害,彼时余下的黑衣人也将注意力放在了沈轻舞的身上,决定放弃顾靖风,先杀沈轻舞,搅乱顾靖风挡敌的心绪。
在将那些保护沈轻舞的护卫一一除去后,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直刺着沈轻舞的心尖刺来,出于本能,沈轻舞闪身躲过,随后抬手瞧准位置用尽全力一拳头敲在男人虎口之间,在男人手中的长剑应声落地时,沈轻舞拉过男人的手臂,将其扭转弯曲,骨骼甚至能够听到清晰的迸裂之声。
男人痛的呲牙咧嘴,根本不能想象这个大着肚子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一手,两只手臂先后让沈轻舞折断,一旁的人亦是被吓得看傻了眼,沈轻舞乘机把身边的那人给推倒在地,在另一个人打算用脚踹向她的肚子时,只用了巧劲拉住了那人的脚,随后再次将那人的腿分筋错骨。
那几个人没想到沈轻舞有这样的身手,在顾靖风尚被团团围住时,打算一齐上去解决了沈轻舞,算是洗刷被女人打败的耻辱,而一下解决了两个人的沈轻舞体力透支,尤其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那几个人自然也注意到了沈轻舞皱起的眉头,只道机会来时,一人挽着剑花直朝着沈轻舞刺来时,沈轻舞后退不及,眼看着那泛着冷厉寒光的长剑直要刺向自己时,一个宽厚的胸膛,挡在了她的身前。
深入肉中三寸的长剑恨不能把顾靖风的肩膀扎穿,沈轻舞的白皙的脸颊之上满是从他身上被迸溅出的红色血液,带着腥甜的气息,让她此刻睁大着眼睛。
在顾靖风的身子在沈轻舞面前滑落前,余下的人已经由着禁卫军统领带来的人尽数剿灭,顾靖风的伤口之上从之前的鲜红血液,慢慢的凝结变成了黑色血液,连带着嘴角都变成了紫红色,甚至还泛着黑。
王安一见不好,忙的从怀中掏出药瓶取了一粒药塞进了顾靖风的嘴中,也不管这刀上到底啐了什么毒,只先压住了毒性再说。
沈轻舞知道,顾靖风行军打仗多年,身上必然带着各种的伤药,以及解毒的药剂,单看王安丝毫不乱的模样,便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经历一定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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