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将军,还是算了吧,等熬过了这阵子奴也就好了,您别为了奴难为了夫人与夫人再有嫌隙,我们回去吧。”
顾靖风没说话,倒是跟在他身后像极了童养媳的海棠怯弱的拉着顾靖风的衣袖,再一次的扮起了无辜。
看腻了海棠一副白莲花模样的沈轻舞只冷冷笑着,随后对着顾靖风道“喏,听到没有,你家新夫人已经大度的表示自己不需要了,听到了吧。
不过,也不是我说你,你既然不想将军与我为难,又为何偏要拉着他来此一遭,是先显示了我的悍妒不容,再来显示你的贤德淑良?
海棠姑娘,您这样的戏码一遍一遍的演,您不腻啊,早上才让柳嬷嬷训斥了,老毛病却又范起来了,矫情也该有点矫情的样子,你连肚子都没挺起来呢,就这儿疼那儿痒的,往后肚子大起来,您别不是还希望将军帮你造了梯,把你送上天去!”
“好歹也是百姓家出来的女子,连我都知道自力更生,怎么到了您这儿,反而反过来,偏什么都要让人侍奉了,不过也是,这好不容易舍了身子勾搭上了一条大鱼,再怎么样,也要把自己的地位坐稳了才好,所以这才三番五次的拉着这个男人来与我示威吧。”
听得沈轻舞如是这般道,海棠忙不迭的摇头,差点急哭了声“没有,没有……”的直摆手。
“没有?没有你今儿这个时候会站在这儿,这世上多少的东西你吃不下,你非要让这男人带着你来我这儿挑事儿,要吃我手下人做出的东西,他都让王安帮你买了厨娘丫头进府,一个做的不好吃,你只再让另外一个做就是,在不行,你十个百个的找回来,我就不信,没有一道菜不合你心意的。”
“我今儿把话撂在这儿,顾靖风就是我沈轻舞穿过的一双破鞋,我看不上了,不要了,你喜欢就捡回去穿,穿了破鞋就别老在旁人的眼前现宝一样碍眼,我知道这鞋粘过屎,恶心,我不要了,你当宝贝,您就慢慢供着,我不屑与你争,我现在巴不得早早与他一拍两散。
您想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只怕是不能了,要是这男人有心,你这辈子,也只能在侧室的位份上苦苦的挣扎,要是没心的,你就这么一辈子让人叫着姑娘,在这府里挣扎苦熬。
我不予你计较,你就还是安分着点,要不然,小心我直接一碗红花灌进你的肚子,把你这肚子里的孽障给你打下来,然后把你扒光了直接丢到轩直门外去,我相信,我只要动了手,这内城之中,只怕也没人敢救你,所以,请你现在,带着你的将军,麻溜的从我的院子里滚出去,再敢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大肚能容的模样,我直接的扒光了你,让整个内城之中的人,都好好的瞧瞧,顾靖风看上的人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老虎不发威,你倒真当我病猫了是不是!”
沈轻舞没打算给她们好脸,在海棠的话音落下后,劈头盖脸的便是一顿呵斥与怒骂,海棠脸色尴尬,整张脸恨不得涨红的如同猪肝一样,顾靖风的脸色也没能够好到哪里去。
他让沈轻舞比喻成了破鞋,且是沾过屎的,一开始,他只以为沈轻舞是愤恨自己在外头找了海棠回来与自己置气,才总想说要和离或者休妻。
可今日,看她这样坚决的模样,顾靖风竟然没了一点底气,他甚至不敢保证,在海棠没有上钩将假的布兵图交给尉迟吾时,她的这个娇妻是不是真要带着孩子,离他而去了。
是自己这段日子,做的太过分了吗?顾净风冷着脸,在心中扪心自问道。
海棠的脸色在经历了发红发白的大起大落之后,只像是鹌鹑一般的躲在了顾靖风身后,泪水涟涟,满是委屈。
沈轻舞咬着牙,不稀罕看她,随后对着跨院内的厨娘说道“今天你们所学会的任何一个菜肴,再往后没有我的命令下,出现在任何一个人的桌上,你们给我小心你们的手,丑话我先说在这儿,到时候,可别怪我沈轻舞心狠!”
说完,手中一把戒尺,狠狠的敲在了一旁的菜案上,戒尺折断的声音,震慑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中……
第十三章:不敢负你
皓月当空,星空璀璨,闪烁着点点光芒,院内蛙鸣阵阵,绿植之上露珠点点,灯光映照,折射着点点光芒,与天际之上的星光相互辉映,宁静惬意。
“泼妇!”
“给脸不要脸,她倒只当我能够容她,不过是一顿两顿的吃的,谁当真稀罕了,且等着,总有天我不扒了她的皮,看她横的。”
一双素手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手下的紫檀木圆桌之上,烛光之下,面目狰狞!
“本来你的任务就都不是与顾靖风谈情说爱或者是与其正妻争一时长短,你瞧瞧你现在,倒是真把自己当成顾靖风的姘头了,痴傻!连这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是哪儿来的野种,你可真给自己长脸。”
夜已深,珊瑚与冬春早让双喜点了迷香迷晕在了廊屋内,在海棠怒不可遏的咬牙咒骂着沈轻舞时,双喜却已在一旁讥笑着出声,只道她多事无知。
未免计划有失,海棠早在顾靖风受算计之前就已经珠胎暗结,只等着顾靖风上钩时,用一个孩子圈住了他,确保万无一失,而为之。她这肚子,说只有一个月多,实则早就已经两月有余,将近三月,她当真不知这腹中孩子是谁,一夜一夜的男人,她哪里记得下那么多。
“有这个功夫,和人家的正牌夫人置气,你倒不如早早的毒死了顾靖风,又或者想法子把部兵图拿到了手,完成了任务,让我们回去复命,才是要紧的,你这一日拖着一日的,是不是当真对顾靖风动了心,想留下来与他做小?”
“我做什么事情用不着你来支配,这次的任务,你不过是我的副手,再敢多言,我便用药,毒哑了你!”
在双喜还在嘲笑着她的时候,海棠早已冷着脸,只狠狠的看着她,眼神之中满是冰凌肃杀,随后道。
“我虽是你的副手,可你别忘了,我也是你的联络人,你敢伤我,我自然敢告诉了上头,说你有心背叛将军,海棠,你别痴心妄想了,你这辈子除了选择帮助将军成就大业,其他的心思,一概都不可能有,你这肚子,就是最不能骗人的,你觉得哪里能有三个月就显怀的身孕?
一旦肚子听起来,让人起疑时,那你就会暴露,你的时间不多,还是早早的想了法子,拿到真正的东西才是。
人家有名有份,身份地位超然,肚子里的有是顾靖风的亲骨肉,没有一样不是能够压着你,让你翻不过身的,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顾靖风现在如珠如宝的捧着你,谁知道是真是假?
说不定是骗你的,等着你上钩,又或者是真的,难道你就觉得自己不会和她正妻一样,将来还不是会被弃之脑后,最后,你的日子过的只怕还不如那位正妻。”
双喜无惧她的怒气,只敛声与之对峙着,在她眼中看来,顾靖风觉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在战场之上金戈铁马叱咤风云的人物,当真那样容易被美色所迷,他们的计划实在太过顺利,若顾靖风只是将计就计,那么唯一的法子就是杀了他,制造大周的混乱,不管部兵图如何,没了主将的大周大军,便成了一团散沙,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想办法,把这东西放进沈轻舞的饭菜中去,我要让她好好的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厉害!”在双喜的话音落下后,海棠的素手之中已经出现了青釉瓷瓶。
“你要什么?”双喜不明,只问道。
“若顾靖风的孩子死了,府邸里一旦闹起来,他无暇顾及,疏于防备,窃取部兵图一事,是不是会更加的容易些?”海棠只拢了拢鬓边落下的一缕发丝,这般轻笑道。
“若真只是为了让顾靖风疏于防备,这招或许能行,若是为了旁的,你小心你的项上人头。”双喜知道,海棠的这份药只怕是打了一箭双雕的主意,她只用着审视的神色看了眼海棠,半是威胁,半是警告的与之开口,心中却只说,这海棠怕早已沉浸在了顾靖风为她织就的情爱织网中,无法自拔。
不过,她并不打算戳穿了海棠,凭海棠现在的所作所为,她知道海棠早晚是颗弃子,倒不如利用了海棠,让她打了马虎眼,由着自己来窃取部兵图,亦或者杀了顾靖风,这样,才是最要紧的。
瓶中的药为朱砂,久服伤肝亦伤心肺,炼丹者常以其入药,短期服之有强身健体的假象,实则,内里已经被掏空,这样阴毒的东西,也亏海棠想得出来。
这种东西最简单的便是放入糕点之上所用的装饰丹红之中,颜色相近,且不易察觉,双喜手拿着瓶子,只微微一笑,心中只有了自己的打算……
沈轻舞一夜好眠,一觉醒来之时,天已大亮。一轮红日刚巧升于天际,彼时,王安亲自来请,告知今日皇上在宫中大摆庆功宴,邀将军与夫人一道进宫赴宴。
柳嬷嬷在外头只回了王安,会好好的为夫人梳洗打扮,准备入宫,王安这才去了外头,嘱咐人备车套马。
柳嬷嬷带着素心与素歌进来时,沈轻舞已经坐起了身,素歌自黄花梨雕百子图五斗柜中取了一件丁香色洒金月白底子并蒂莲花纹花素菱对襟宫装长裙,绾起的长发绕成了一个灵蛇髻,发髻之间,一对金累丝蝙蝠纹镶红宝石垂珠步摇,大方不失体面,淡抹胭脂,金瓜菱葫芦形耳铛垂于浑圆如玉的小巧耳垂之上,越发显得娇贵可言。精致的五官,除却有着孕期不可避免的水肿外,旁的无可挑剔。
待装扮好一切后,厨房早把温热备至好的早点送了上来,按着沈轻舞昨夜的吩咐,一碗新磨的豆浆,一屉灌汤包,外加一份鲜虾饺,对了胃口的早点,沈轻舞用的极为欢喜。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