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慕从锦特别够意思,听说珞瑾要开始学琴,从他哥三皇子那里要了把据说挺名贵的古琴送给珞瑾,得意洋洋地对她说:“这下你弹得难听就不能推脱到琴不好上了吧?”
珞瑾由衷地敬佩慕从锦的机智:“算你狠。”
珞瑾在弹琴方面天资过人,几天后当慕从锦又来镇国公府“学习”时,珞瑾兴冲冲地告诉他:“我能弹两首曲子了!”
等到慕从锦听完珞瑾用名贵的古琴弹奏的“小星星”和“两只老虎”,慕从锦想和钱珞瑾友尽。
钱珞瑾扯住慕从锦的衣服:“别啊,大爷~听完小曲儿不给钱还想跑!”
慕从锦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疯了么,让外人听见非吓死不可。”
“我不就想让你开心点儿,”珞瑾又伸手摸摸慕从锦的额头:“总皱眉,老得快。”
慕从锦愣了一下,珞瑾摸他额头的手指还有弹琴勒出的痕迹,练这两首儿歌就为了哄他开心?
“多谢。”慕从锦不擅长道谢,声音轻轻的,几不可闻。
“你说,我们能平安长大么?”像是自言自语似的,慕从锦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好几次。
“一定能,你那么聪明,而且……还有我啊,老乡不会对老乡见死不救!”
慕从锦心里暖暖的,虽然钱珞瑾看起来一点用都没有,只是这番话,仿佛肩膀就轻了几分。
同样涨了一岁的慕从锦也有新任务,今年,他该开蒙了。
身为嫡皇子开蒙会有四个陪读,整个都中都炸开了锅,那些有适龄儿子的家庭都跟要给儿子找婆家似的,一个个绷紧了神经,整天领着儿子东摇西晃,提升自家儿子的存在感。
钱珞瑾八卦地问慕从锦想找什么样的陪读,慕从锦招招小手,示意她附耳过来,在她耳边放大音量说:“是不是傻,我有自主权么?”
关于慕从锦的陪读人选,那可精彩了,是各方势力的拔河赛,要是拍成电视剧放出来起码能演两三集。
嘉裕长公主有裙带关系在呢,大笔一挥就把自己宝贝儿子花逸文的名字给提了上去,美曰其名“表舅陪外甥读书,天经地义”,谁也没听过这是哪里来的歪理,但宫里倒也没人不依着她的。
第二个人选,嘉裕长公主又大笔一挥,把谢谡元的名字写上,小姑子的孙子那也得关照啊,再说她儿子本来就爱跟谢谡元一起玩,她宝贝儿子上学怎么能没个伴儿,两人一起上学天经地义。
有妃子给皇上吹枕边风,皇上想想也是,他姐一下就把名额砍了一半也太霸道了,找嘉裕长公主谈话。嘉裕长公主也不气也不恼,拉着皇上谈了半宿他以前做皇子的事儿。
皇上是庶出,那时候太后位分也低,皇上总被其他皇子挤兑,尤其被当时的太子爷欺负得很惨,正义感爆棚的嘉裕长公主就看不上兄弟姐妹间还穿小鞋,帮皇上挡了不少子弹,所以就算先皇驾崩,嘉裕这个假嫡出的公主仍然璀璨得让其他公主不敢望其项背,因为她这个庶弟念恩啊。
皇上鼻子都聊酸了,连声道:行行行,你是我姐,你做什么都行。
第三个就是实至名归地竞争上岗了——管家嫡出的三公子,管幸书。管家是都中赫赫有名的家族,历代皆出帝师,从上往下数每一任皇帝都至少有一名老师姓管,真正的国家级金牌教师之家。正巧他家三公子适龄,是太后亲自指明给慕从锦陪读。
第四个是郁宰相的儿子郁斛,这个是皇后选的,有点无奈,皇后不想让跟丽贵妃势力有关系的人做她儿子的陪读,可放眼满朝文武跟威国公府有沾染的近半,能挑的没几个,选来选去也就郁斛出身高,得了,矬子里拔将军,就他吧。
钱珞瑾臭不要脸地凑到慕从锦身边说:“我要是个男的多好,就能跟你一起上学。”
慕从锦横了她一眼:“谢天谢地,幸亏你是女的。”
“对呀对呀,我是女的更好了,你就可以娶我……喂,别走啊!”
为了庆祝胞弟开蒙,三皇子在自己府邸设宴,宴请的除了皇室宗族的兄弟姐妹们,还请了镇国公府两位嫡出小姐和慕从锦的四个伴读。
珞瑾第一次见到管三公子和郁小公子,能给皇子当伴读,当然都是模样整齐的孩子,就是不知道性格如何,要是都像谢谡元一样吵闹,非把慕从锦闹腾得提前进入更年期不可。
三皇子和二皇子一点都不像,倒是和他嫡亲的弟弟慕从锦有一点相像之处,身材高大,长相英武,光从容貌看,三皇子怎么都比二皇子有帝王相。
管幸书一直在吹嘘他过年时有个算命的说他是将来做驸马的面相,郁斛一脸不解:“当驸马有什么好,成了驸马连官都当不了。”
管幸书告诉他:“当了驸马不干活就有俸禄,光靠公主的食邑就能富足一辈子。”
珞瑾心里佩服,小小年纪就懂得找个老婆少奋斗三十年的道理,管幸书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就是懂得多!
多好的洗脑机会,珞瑾眼珠一转,见缝插针地说:“也可以娶个商贾女,嫁妆也够一辈子吃喝不愁。”她这话是说给慕从锦听的。
管幸书直摆手:“不行,娶商贾女多没面子。”
熊孩子,祝你一辈子娶不到公主,钱珞瑾在心里诅咒。
既然请了皇室宗族的亲眷子弟,就少不得有一个珞瑾认识的人——冰心郡主。冰心郡主就跟个斗鸡似的,看见钱珞瑾就竖起鸡冠子,围着慕从锦打转圈地盘。
钱珞瑾才不跟熊孩子一般见识呢,她招招手慕从锦肯定过来,非把冰心郡主气个半死不可,于是宅心仁厚的钱珞瑾马上朝慕从锦招手。
慕从锦还以为珞瑾有要紧事,快步走了过来,冰心郡主果然气得鼻子都歪了。
“没事儿,我就想给郡主添点堵。”珞瑾高兴地说。
“多亏你穿越到小孩身体里了,你心理年龄说不定都没到六岁。”
这叫什么事儿?别人穿越都能把老太太斗哭,钱珞瑾专门欺负小孩,志气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管幸书脸皮不是一般厚,看冰心郡主一个人,走过去跟她说:“郡主,你有没有年纪跟你一般大小,封了公主的姐妹介绍给我认识?”
冰心郡主的炮仗脾气正在气头上,哪能惯他病,只说了一个字:“滚。”
还好管幸书脸皮厚,心灵没受到伤害,只诧异:“郡主,你是皇族,怎能如此粗鲁?”
冰心郡主到底只是个小女孩,外表狂暴,内心其实很脆弱,孤零零一个人在都中做人质,连个商贾女都能踩在她头上,招招手就让跟她最亲的六皇兄弃她不顾,现在还要被管家三公子教育,越想越憋屈,嘴巴一咧,哇哇地哭起来。
管幸书慌了手脚,他家里只有哥哥姐姐,哪知道小女孩哭了该怎么哄,忙活半天冰心郡主还哭个不停,慌张中说:“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冰心郡主停了哭声,从指缝里看他:“你先讲,本郡主再考虑。”
“从前啊,有个破庙,里面住着赶考的书生,书生长得那叫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冰心郡主还不知道,管幸书讲的是个鬼故事。
谢谡元这辈子算是跟猪结下了不解之缘,也是他的小表叔花逸文太捧场了,迫不及待地在新的小伙伴面前显摆自己大表侄的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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