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实话啊!没说什么别的呀,阿姊怎么就急了呢?真是奇怪!
这两人最近太怪了,都不对劲!这个家就剩他一个正常人了!
霁明柔见燕珏走到燕珩身边,与燕珩一起同江南官员交谈起来,她这才收回目光,拿起筷子吃了两口饭菜。
筝声响起,一对舞姬缓缓走到台上,随着曲子舞动身姿,裙摆轻扬,各个都是姿容秀美,身段婀娜。
“郡主。”福安轻手轻脚走到霁明柔身后,手中端着金玉酒壶,小声叫人。
霁明柔转身接过,闻了下。
“这是...水?”她问。
“正是,劳烦郡主上去送一趟了,您就站在陛下身后,安心斟酒就好了。”福安笑着说。
“好。”
霁明柔没有不应的道理,端着酒壶就走了上去,无视周围人好奇的目光,径直走到了燕珩身后。
正巧他酒杯空了,霁明柔眼疾手快的给他倒上,对面大臣想要倒酒的动作都顿在半路,只得讪讪收回手。
燕珩偏头,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又继续和过来敬酒的臣子说话去了。
没一会,谢晖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着行礼敬酒,只是在看见霁明柔在燕珩身后之后,他目光停了一下,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魏王殿下的知己怎么跑到了陛下身后倒酒去了。
“陛下下榻的凌霄苑在前朝原是一处汤泉行宫,后面才改建成了凌霄苑,那汤泉被保存了下来,修的完好,就在院子后方,不知陛下去了没有,那汤泉着实值得一去。”谢晖道。
“李知州说过,但朕前些日子繁忙,还没去上,谢卿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等空闲时,必要去一趟。”
谢晖打开话头,燕珩也给脸,一言一语的聊着,其他大臣敬酒之后说不了几句就退下了,只有谢晖在这多说了一会,迟迟没走。
饶是燕珏没仔细听谢晖的话,此时也看向这里,他都能看出来,这谢晖应该是有话想对皇兄说,或者是有事相求,所以才一直与皇兄搭话交谈。
谢晖心里盘算着他家那点事,想着跟陛下求个恩典,但陛下神色淡淡,他一时没好意思张口,这才多说了一会。
他余光扫了一眼坐席那边,见爱妻神色紧张又焦急,他心疼的不行,这才缓缓开口,“臣今日,其实还想和陛下求个恩典...”
其实就是为蓝氏正名的事,伯府的老夫人,也就是谢晖嫡母,不愿将蓝氏扶正,为这事,谢晖和他嫡母已经僵持很久了,他虽是永宁伯,但奈何是庶子承爵,需得一再敬重嫡母,这才无法绕过嫡母将蓝氏扶正。
燕珩听完,放下手中杯盏,靠在椅背上,没有说话。
按理说,永宁伯谢晖亲自张口,请陛下给妾室一个脸面,扶为正室夫人,对燕珩来说,这就是一道旨意的事,也没什么好思量的,恩典给就给了。
但这个妾室,偏偏就是燕珏和霁明柔要找的人,是要带进京去给燕珵翻案的人证。
他此时若是应下谢晖,一会再说要提审人家夫人,还要将人带走,那这事岂不是笑话一桩?搞得他故意给永宁伯下脸子一样。
“哎呦!”
霁明柔惊呼一声,手中酒壶没拿稳,尽数洒在了燕珩身上。
谢晖见陛下没说话,刚想补上几句,再说点什么,哪知这位霁姑娘竟然在陛下面前出了这种岔子,直接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
“奴婢该死,请陛下恕罪。”霁明柔连忙跪下来,一脸惶恐,抽出袖中的手帕,胡乱在燕珩胸襟上擦拭着。
好几位大臣见陛下这边似乎是出了什么事,一时都往这边看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行了,你退下。”燕珩冷脸呵斥一声,扯过帕子,挥挥手让霁明柔到一边站着去。
燕珏在一旁见皇兄冷脸,他也跟着提起心来,怕皇兄迁怒的阿姊,他起身走到阿姊那边,隔在了皇兄和阿姊中间。
他知道阿姊是怕皇兄应下永宁伯,所以才故意这么做,但阿姊未免也太勇了点,就这么直接把酒水往皇兄身上砸。
皇兄爱洁,可不就冷脸了,看着都吓人,万一回去罚阿姊什么,这一下可就得不偿失了。
“皇兄可要先去换件外裳,这么忍着也难受。”燕珏给递了个眼色,给霁明柔解围道。
他知道福安出门必会带一件皇兄的衣裳备着,所以才如此说。
“也好。”燕珩回头给霁明柔一个眼神,示意她跟着一起。
下面歌舞还继续着,燕珩也没让她们停下,就这样带着霁明柔绕过高台下往下面走去。
谢晖是主家,自然也是跟着一同走下来了,与霁明柔一同跟在燕珩身后。
哪知这时,舞姬中冲出一女子,她手握匕首,身穿舞衣,朝燕珩这边飞刺过来。
她身手极好,又是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一眨眼,她就冲到燕珩面前,手中冷刃锋利,对着燕珩心口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私下
◎他说的是:“好软~”◎
“陛下小心!”谢晖动作极快, 扑上来挡在燕珩身旁,但也妨碍了燕珩刚刚抬起的手,阻碍了燕珩反击的动作。
“噗!”匕首扎破衣料皮肉的声音不小, 穿刺的声音很是刺耳。
这舞姬在此处动手显然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身手极好的, 她见谢晖当上来,手中已然松了力道,但还是伤了他,眼见着谢晖闷哼一声, 然后有鲜血从他肩膀上的伤口中流淌出来。
只是片刻, 这舞姬便抽出了匕首,再度朝谢晖身侧的燕珩刺过去, 但纵是她用上了十足十的力道,可却已失了先机。
燕珩一手托着谢晖的后背,一手精准的捏住了舞姬的手腕, 闪躲着匕首。
这会功夫, 周围人早已反应过来,外面的侍卫鱼贯而入,燕珏也从台上飞快的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