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恍然大悟,想到郑翊也是自上京而来,且不久便要回去:“总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殿下若要用人,此人便不错。”
“那不如将你的官让给他。”
“殿下说笑了,臣是武官,他是文官,怎么能混为一谈。”萧璟说完看到裴珣目光沉沉看着他,心中顿觉不妙。
“当然说到好官,臣只是一面之词,还是要全凭殿下的安排。”萧璟赶紧收敛了自己的神色,生怕一不小心便让这位爷哪里不开心。
“好了,这几日就要交货,关键是账本,届时拿到便可以回上京了。”
崔刺史在彭阳县一手遮天,这种的买卖不在少数,只要能查到他与哪些人有过交易,事情便容易了。
苏婉禾等到后半夜,见裴珣还未回来,便早早洗漱休息了。周策不在此处,她并不好传信,也怕耽误了裴珣的事。
两人在别苑还是一处,为了不让崔刺史怀疑,裴珣坐实了沉迷美色的名声,夜夜笙歌。
大概是过了一个时辰,房门被推开,苏婉禾几不可查地闻到了淡淡的酒味,知道男人定然是喝过酒了。
她睡眠浅,裴珣没有回来,她一直没有睡着。
眼看男人回来,赶紧让侍女们备了水,裴珣平日里不习惯旁的女子伺候,便是碰也不许,苏婉禾让云枝出去,看到坐着的男人,将巾帕兑了水,然后拧干,一点一点为他擦拭。
裴珣身上染上了酒气,苏婉禾小心擦着他的脖颈,男人睁开了眼睛,深邃带着防备,看到是苏婉禾,将她的手腕抓住。
“殿下,您醉了。”
裴珣这才虚虚放开她的手,任凭苏婉禾的动作,只是一双眼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小娘子披着外衫,即便未施粉黛,依旧眉目如画,她生的白,在烛光下,更白得透明。
一双眼中清澈,与世无争,裴珣将手放在她的眼尾,轻轻摩挲:“你到底有什么好?”
苏婉禾以为他是酒后呢喃,并听不清楚,正要仰头去看到时候,被裴珣一把拉到怀中坐下,她尚未出声,便被堵住了唇,
裴珣探到她的唇,勾着,他呼吸沉沉,眼神幽深,苏婉禾娇。喘细细,一瞬间,小娘子的脸色坨红,如同醉酒一般。
她手中还捏着帕子,被裴珣箍着腰,动弹不得。
裴珣透过柔软的唇壁,与苏婉禾的舌触碰吮,吸逗弄,仿佛眼前是上好的佳肴,要马上拆入腹中。
帕子不知被丢在了何处,苏婉禾被裴珣放到了桌上,动作急切。
外衫落在地上,露出了苏婉禾莹润的肩头,裴珣早就知道她的好颜色,眼神幽深,唇逐渐往下。
苏婉禾被激了一激,知道男人这是醉酒了,哪里还是清晰的理智。
她用力推了推,心衣也被剥了下来,突然的寒气阵阵又迎来湿润的温软。
苏婉禾不再推他。
第54章
苏婉禾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再也睡不着了。两人也有过失控的时候,每一次都是裴珣硬生生停下,她能听到裴珣在夜里粗,重的呼吸声,那双手放在腰间的时候还有灼,热的温度。
就像现在,裴珣最后还是没有碰她,只是将人揽着,看似已经睡着。
当初恪儿在皇宫被困,她走投无路,郑家见死不救,她寻遍了能找的人,那个时候,她别无他选,是裴珣救了苏恪,若不是裴珣,苏恪可能早就已经是皇宫里的一簇冤魂,永成侯府今非昔比,又在这皇城脚下,即便她没有想过去争什么,也逃脱不开。
在裴珣的身边,这都是自己欠他的。
男人剑眉星目,睡着的时候总是喜欢将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苏婉禾索性转过身来,用视线一点一点描绘着他的眉目轮廓。
他的长相很是俊美,如果不是因为裴珣是太子,恐怕上门结亲的人已经数不胜数,但裴珣生在帝王家,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需要考量的,就像自己,和他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
等他有了太子妃,就是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了。
裴珣霸道,甚至有的时候不容自己分说,却在背后已经做好了一切,其实一直为她着想。
苏婉禾突然笑了笑,将裴珣的手握住,寻了个舒适的位置躺进了裴珣的怀抱,终于闭上了眼睛。
崔刺史的动作很快,生铁被送到码头交货,这种时候,陆运本是最好的选择,但官道上四处是盘查,为了不引人耳目,裴珣将这一批货都提前放到了船上,等到生铁都装货便出发。再者他们带着这样大的货物,难免会引人注目,裴珣已经在各个码头让人安排了接应的人。
周策通知苏婉禾收ʝʂց拾行李,被告知她已经出去了,是郑翊约了她,作为彭阳县令,这几日时常脱不开身,郑翊得了空,想要将柳桑宁的事情解释一下。
木已成舟,柳桑宁已经是郑府的侍妾,便是他有心阻拦,一切都晚了,母亲的请求,他拒绝不了,即便他并不喜欢表妹。
两人站在碧波亭上,这几日积攒的雪将亭边的小路掩盖,走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今日没有旁人,走上台阶的时候,郑翊伸手去拉苏婉禾,被她避开了。
“窈窈,桑宁的事非我本意,父亲常年在外,我还未归家,母亲说想找个说话的人,表妹是她看着长大的。”
郑翊说完,看到苏婉禾面不改色,有些着急:“但是,你我成亲之后,我不会碰她,你才是府里的女主人,表妹也会跟着母亲住在一起。”
苏婉禾转过身来,想到当初郑夫人的语气,不觉笑了笑:“你我本是父母之命,当初你承诺不会纳妾,如今已然是郑家先背信在先。郑翊,我们退婚吧。”
“不可能,窈窈,你忘了当初伯父是如何将你交在我手上的吗?虽然他已经不在了,可我应该承担起照顾苏家的责任。”郑翊情绪有些激动,明明还有半月,他们便可以准备成亲了,如今竟然成了这样。
苏婉禾心中冷笑,说到责任,她确实不知,在侯府落难的时候,郑家在做什么,不是雪中送炭,而是落井下石。
“总之,我会亲自向郑将军退婚的,其中缘由,你不如问问郑夫人才好。”苏婉禾想到在画舫中的陷害,她大概没法将郑夫人心平气和奉为婆母。
郑翊斟酌着苏婉禾的话,还想要挽留,苏婉禾已经转身离开。
苏婉禾知道和郑翊早就不可能,只是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就和他挑明,与裴珣一处,是她欠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