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只想与她讲些话而已。
她不讲话,使用些手段,而今闹成这样,闻衍堪堪尝到了压抑的滋味。
也认清了一点,引以为傲自制力,在他这妻的面前,常被击溃得细碎。
“你又不说话,是想再来?”
闻衍左掌用力,差点就要给她翻下来,江映儿着实吓到了,恐怕再来,闻衍惹不惹得住,孩子啊。
她尽力扶稳,顾不得多思。
脱口说,“想了。”
“想什么?”闻衍得到了想要听的答案,依旧觉得不够。
“想夫君。”江映儿再次道。
男人居然还不满足,他没说话,手掌扶着她欲倾斜的动作没有片刻的停歇。
江映儿品出来了,连忙一字一句,补头补尾,柔声慢道。
“夫君归家的几日,妾身对夫君日思夜想,盼望夫君早些归家。”
“所以你迫不及待派人去传话请我。”
天地良心,江映儿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无论如何,都到这份上,索性也就认下来,忍了。
“嗯。”
闻衍意足,长臂将她按倒,让江映儿趴在他的膛前。他的手掌搂着江映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长发。
“为什么不早些派人去传话请我?”
那就怪不到她的头上了,本来也没有派人去,如果不是今天闻怏难产,闻老太太急晕的话。
“若你喜欢装哑巴,那我们就再来一次。”男人又胁说道。
江映儿捡好听的话哄他,“夫君盛怒离家,妾身着实被吓到了,实在不敢在夫君气头上再惹夫君不快,估摸着夫君气消,才敢派人去寻。”
“你怎么就知道我气消了?”
她不知道。
男人今夜的话尤其多,“为什么一开始不派你身边的人去,只叫前院的丫鬟去寻我?”
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她自个都不知道,前头没有点思绪,江映儿脑子微动,心里头七分了然于心。
自作主张找个粗使的丫鬟假借她的名义给闻衍传话,要么是卢氏做的,要么是姜泠月蛊骗卢氏做的。
目的,估摸着是为了姜泠月的名声安置吧。
先前哄闻衍去西厢,就用的同样的以她的假借名义把戏。
江映儿走神,闻衍他...都没长点心眼吗?
偏听偏信。
男人捏她的腰,江映儿嘶一声,头顶传来不满的声音,“我在问你话,你想好回语没有?”
“后面派了呀。”丹晓和冬春冬红都去了。
她果真是多派人去的,看来,她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男人的唇角轻扬,将怀中的乖妻,往怀中用力紧搂了搂。
夜深,几房都歇了,唯独二房的厅内还在僵持,下人全被遣散出去。
“我说了多少遍,叫你不要再打歪心思!如若被人看见,你是要毁了我们整个二房!”
闻临看着眼前胆大包天的妻子咬牙劝说道。
天知道在雨馨轩内,他看到郑氏朝江映儿后背伸过去推她一把的那只手时,吓得几乎跳脚。
郑氏被责,却也不怕,“不是没人看见吗?”
闻临回想想都慌,“众目睽睽,真以为你什么时候都有那样的好运气,趁早收手吧。”
郑氏惋惜,“就差那么一点点。”闻怏生了两个女儿,不足为惧。
只要江映儿的孩子没了,长房无后,三房都是不成气候的歹笋,不必防备,二房掌家的机会很大。
“衍哥儿他孩子没了,他自个也是闻老太太最满意的长孙,母亲自幼疼爱大哥,衍哥儿又是母亲亲自带大的,有他在前面,怎么可能轮到我们。”
“行了,今日的事情别让我看到第二回 ,否则我....我休了你!”
闻临拂袖而去。
独留郑氏在后面看着他不争气的背影生气。
这大概是闻府最安静的一个早晨。
几房几院都静悄悄的,直到午膳时分才渐渐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