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随有些无奈:“那你想如何?”
只见她开始拆连接着平安扣和玉环的稠线,拆了半晌,总算将两件玉器分开。
她拿了小的平安扣,将大的玉环又塞了回去。
“我可不占你便宜,我们一人一块。”
宋随低头看向怀中微微敞着的衣襟,不自觉笑了笑,“你倒是大方。”
“那是自然!”
宋随送着梁雁到了梁府,临行前,将手里的白兔灯递了过去。
而后正要提步回去,却听见梁雁喊住他。
“怎么了?”
梁雁捏着还带着余温的灯柄,站在府门的青石阶上,隔着几步的距离望过去,低声道:“今日多谢你。”
而后未等他有何回应,便伸手推了门,进府去了。
朱红色的大门被关上,漏出来一丝凉风。
吹得他那衣袂往后曳动,犹如流水漫漫迢迢,微波杳杳。
他望向手里提着的鸽子灯,修长疏朗的眉眼微微上扬。
一双漆黑的眸子一贯是沉沉的,却也在此刻泛起了波澜。
梁雁也提着兔子灯回了屋。
今夜热闹,盈双和碧流也去了灯会。
两人先梁雁一步回来,此时正在屋子里等着她。
“小姐,灯会好玩么?”
盈双见她兴致颇高,一路哼着曲儿往屋子里走,便也笑眯眯地迎上去。
梁雁点点头,“好玩!”
她将灯笼放在桌面上,碧流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她接过抿了一口,继续道:“盈双,碧流,我今夜可是坐了花船,还在河里捞了花灯呢!”
盈双和碧流闻言纷纷一惊。
“小姐,你没出什么事吧?”
“您一见那水就心慌头昏的,怎么还往河边去了呢?”
梁雁又抿了一大口水,润了润嗓子,从怀里掏出那枚质地上乘的平安扣来。
“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而且我今夜还找到了挽月楼放的蓝色河灯,得了他们的大奖呢!”
盈双看得愣了愣:“挽月楼的大奖是这枚玉扣?”
可方才她与碧流回来的时候,分明听说挽月楼今夜的大奖是一盏八宝金丝的琉璃灯呀。
小姐莫不是被人给骗了?
梁雁捧着那玉扣,笑得合不拢嘴,“自然。这玉佩还有一块,是我和宋随一块找到的那盏花灯,我就把大的那块留给他了。”
盈双看看碧流,想要说些什么,可碧流显然并不在意挽月楼大奖的事情。
她听到梁雁又与宋随在一块,眉头皱着,莫名有些心慌。
她问:“小姐不是同韩大人一起去的么?”
正是如此,为了不打搅他们,她和盈双两人才独自去逛的。
若早知道如此,那她们俩说什么也要跟着的。
梁雁摸着手里的玉佩,回她:“路上碰见的,就邀他一起去了。
“静娴也在,只是后面我们几个分开了。
“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被拉去坐了花船,又恰好找见了蓝色花灯。”
碧流无端想起那夜在积云寺的事情。
那事情她一直没同梁雁说,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想了想,便就当做没有发生过了。
只是这位宋大人为何每次都如此巧合地能与小姐遇上?
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碧流苦口婆心起来:“小姐,那位宋大人心思深沉,你还是少与他来往的好。”
梁雁浑然没听见她在说什么,收了玉佩,提起裙子又往内室走。
不多时,两人便在外间听见她在里头逗弄鸽子的声音。
“小月亮,想我了没?”
“来,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