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悯德后来回来,给那个孩子买了一只一样的,他才消停下来。
为这件事,他训了宋随半日。
梁雁点点头:原来从小就是个黑心肝的。
再比如,来了上京后,宋随与韩明在翰林院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僚。
也不知为什么,宋随见韩明的第一面就不喜欢他。
一日从翰林院下值回来,碰上大雨,莫春羽赶了马车去接他。
接上宋随后,见韩明也没带雨具,在檐下等着。
毕竟是同僚,莫春羽正想问宋随是否要捎上他。
宋随倒好,对着檐下用力甩了甩车帘,溅了韩明一身雨水。
而后催着莫春羽,头也不回地走了。
梁雁:宋随可真损。
韩明是个脾性好的,自然不会同他计较。
可若是遇上谢天佑那样的,只怕非得跳起来打他不可。
她应该早些与莫春羽聊一聊宋随的。
若早些知道这些事,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么在接连被他丢下两次,看见他拿了她的糕点喂鱼,以及冒认她救命恩人等等事件发生后,她也能有个准备,而不是每一次都被他气得跳脚。
莫春羽开了话匣子,说个不停。
只是关于梁雁问他的关于银针的事情,他的确不知道。
他从宋随十岁起就跟着他,在莫春羽记忆里,宋随似乎也没有哪段经历是与银针相关的。
并且他也没有同他和时雨讲过这些事。
不过梁雁问这些,自然有她的道理。
莫春羽没再扯别的,只是说:“梁小姐,您不如等大人回来后自己问问他吧。您若是问他,他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您的。”
梁雁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再说吧。”
也不知宋随何时会回来。
比起银针的事情,她倒是更想问问他今日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梁雁与莫春羽闲聊着,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
她用了晚饭后便回了屋子休息,莫春羽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守在外边。
到了夜里,淡月如银,拢成一股纱,覆在院子里。
踏着一地银白月色,宋随快步回了府。
此时还不过戌时,他今日倒是回得早。
莫春羽在府里闲了一日,早憋不住了,迎上来问宋随:“大人,你们今日查得怎么样了?时雨呢?”
宋随回他:“今日去韩府的静雅堂又查看了一遍,而后去了昨日举办宫宴的长春宫,倒是有了些发现。时雨去替我买了点东西,等会回来。”
莫春羽正要继续问,见宋随心思已不在他这里,反而直直抬眼看向庭院的主屋,便善解人意地提醒他:“梁小姐在屋里,她今日问了我好几回您什么时候回来。”
宋随眉心微动,未着急进屋,反而去净室要了水洗漱休整了一番。
他今日这洗漱的速度比起往常来,要慢上许多。
往日里事忙,他是没什么时间浪费在洗漱打扮上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
时雨倒是不觉得奇怪,他手里拿了一份糕饼果子候在净室外。
这是方才宋随吩咐他在街市里排队去买的。
宋随洗浴完出来,换了件灰蓝色的长袍,远远还能闻见些梅花香气。
不过院子里没有种梅花。
倒像是宋随特意抹了什么。
时雨跟上去,将手里油纸包的糕点递过去道:“大人,您要的东西,还温着。”
宋随接过糕点,纸面透了一点油,揣在手里有几丝黏腻感。
他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真是不知道那人为何会喜欢这么甜齁齁的吃食。
宋随使唤时雨去买糕点时,时雨心中便如明镜似的,挑糕点时也是按着梁雁的口味和习惯挑的。
不过……时雨虽知晓宋随对梁雁的心意,却不知梁雁是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