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东躲西藏(1 / 2)
韩靖微微错愕。
然而不待韩靖传音入密仔细讯问一番流云扇,黄泉狱主已拖着嘶哑的嗓音质问道:“二十四桥明月夜的白绫!你从何处得到的?”
趁黄泉狱主等待流云扇答复之际,子夜伞传音入密与流云扇,戏谑地问:流云公子怎得喜欢收藏些女子衣物?若非清楚流云公子的为人,妾身怕是要把流云公子当作采花贼哩!
流云扇刚传音入密与韩靖,解释完手中白绫的来历,哪料到又迎来子夜伞的戏谑猜疑。
流云扇哑然失笑。
落在九位狱主眼底,便是流云扇背后有二十四桥明月夜撑腰,有恃无恐。
溟泉狱主悄悄后退半步,应是效仿流云扇,也传音入密与其他八位狱主,商量眼下境况。
流云扇心细如毛,当即打断面前九位狱主传音入密的商议,状似轻松道:“原来九位狱主也认得第一公子的护法侍女——二十四桥明月夜的白绫。”
“至于在下手中为何会有她们的白绫,自然是她们交与在下,倘若遇到不听公子命令之人,便祭出此物引来第一公子。”流云扇揣摩着第一公子与伊寒蛊师以及九位狱主之间的关系,胡诌道。
许是察觉子夜伞的目光愈来愈奇怪,未免子夜伞误会他与第一公子相识,流云扇胡诌完,赶紧传音入密与子夜伞解释:此物乃是玉生烟姑娘跳下忆乡台之后,我在银海海面偶然捡到的。当时只觉得兴许能凭它寻到二十四桥明月夜,谁料先在此地派上用场。
子夜伞听罢流云扇的解释,实在不知道说甚么是好,终是简短道:流云公子的运道当真奇绝。
流云扇赧然一笑:谬赞,谬赞。
流云扇话音刚落,方才趁流云扇与子夜伞传音入密之际商议完正事的九位狱主,已经决定好是否放走流云扇、子夜伞、杜潘与韩靖。
但见溟泉狱主上前一步,左侧嘴角翘起,右侧嘴角耷下,整一幅似哭似笑的容貌,雌雄莫辨的声音自他喉咙里传出:“流云公子真是有意思!明知道本官畏惧第一公子,仍要拿出二十四桥明月夜的物什吓唬本官。本官自然——不能放掉你们!”
溟泉狱主话音未落,九位狱主已经齐齐冲向流云扇、子夜伞、韩靖与杜潘。
恰在此时,子夜伞与流云扇不约而同的自袖中掷出某样能够释放迷烟的暗器。
趁烟雾未散尽之际,流云扇、子夜伞、韩靖与杜潘分别向东南西北四处不同方位施展轻功逃走。
九位狱主皆是宗师境高手,自然能闭目闭息仅依靠听声辩位察觉出四人逃跑的方向。
“本官与子夜伞有怨,她交与本官处理,其他人你们随意。”溟泉狱主说罢,施展轻功窜出烟雾,朝子夜伞追去。
黑白无常紧随其后。
寒泉狱主、阴泉狱主、幽泉狱主三人卷起阿九的尸体,追在韩靖背后。约莫是想在必要之际,拿阿九尸体威胁韩靖。
酆泉狱主、黄泉狱主、衙泉狱主三人控制着除阿九与云娘之外的十三具尸体,朝流云扇逃跑的方向追去。
因着杜潘已经被种入筮心蛊,仅下泉狱主与苦泉狱主二人捎上云娘的尸体,朝杜潘追去。
眨眼之间,溟泉狱前再无一人。
却说溟泉狱主与黑白无常追在子夜伞背后,一路行至占星台的密道前驻足。
溟泉狱主望着昏暗曲折几乎望不到尽头的密道,不禁犹豫起来。
溟泉狱主思虑再三,命令黑白无常献出他二人的兵器——乌金铁链,系在三人腰间。若是遇到危险,便拽动乌金铁链。
溟泉狱主与黑白无常系好乌金铁链之后,小心翼翼地步入原本对他们而言颇为熟悉的密道内。
空旷无人的密道令溟泉狱主与黑白无常的脚步声以及乌金铁链偶尔的碰撞声愈发明显。
当溟泉狱主与黑白无常走到第一处分岔口时,三人仍未发现子夜伞的踪迹,不免略感焦躁。
溟泉狱主仔细审视一番岔路,吩咐黑白无常:“你二人一左一右前去探路,本官在原地等候你二人。你二人探查完是否有异样之后,尽快回到此地复命。”
“遵命。”黑白无常异口同声道。
溟泉狱主不时望向黑白无常分别远去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股忐忑不安之情,似乎他忘记甚么重要的线索。
须臾,溟泉狱主感觉到系在腰间的乌金铁链缠得愈发紧绷,不由得愠怒,厉声呵斥黑白无常:“够了!先不管密道是否探查完,回来重新商议。”
然而,本应听命于溟泉狱主的黑白无常竟然未及时返回溟泉狱主面前。
但见黑白无常宛如被种入牵丝蛊的傀儡一般,失去意识之后被不知名的人控制,执着的继续朝密道尽头走去。
溟泉狱主眼瞅腰间的乌金铁链愈缠愈紧,勒地腰腹凹陷一大块。
溟泉狱主难忍疼痛之下,迫不得已拿双掌抓住腰旁的乌金铁链,试图阻止继续前行的黑白无常:“给本官回来!”
若是溟泉狱主能看到黑白无常无神且瞳子散大的双目,便不会寄希望于黑白无常主动清醒。
尽管溟泉狱主不清楚黑白无常的身上发生了何种变化,他仍旧当机立断的双膝微沉,双臂骤然使力,将失去意识的黑白无常猛地拽向他自己。
黑白无常宛如两袋沉重的沙包,以倒栽葱的样式,在密道半空倒飞至溟泉狱主面前。
黑白无常甫一跌落在溟泉狱主面前的地砖上,系在溟泉狱主腰间的乌金铁链便寸寸断裂,同样坠落在地,撞出沉闷的响声。
溟泉狱主惊骇地低头,久久凝视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死去的黑白无常。
片刻之后,溟泉狱主回过神来,牙槽紧咬,喉间憋出几丝微弱的呻吟:“谁……是谁……装神弄鬼?!”
溟泉狱主倏然回头,却只见到一根瘦削有劲的苍白食指点在他眉心处。
一息之后,溟泉狱主的脑海里只余大段大段痛苦的过往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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