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无法再装作不知道了,她心里知道,但她的确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如何应对,皇帝的话又没有说的特别明白,巨大的身份差距,让她也不敢想那种可能。
“这个,要请陛下和师父说,葵儿的身份……只能够跟着师父才入得了宫。”
“喔,这倒是……”朱厚照恍然,“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只要你愿意来。”
“民女奉旨入宫为陛下诊治,有何不愿?”
朱厚照已能逐渐了解古代女子的矜持,这句话便是。
不过毕竟初次,太心急也不好。
“好,有你这话便足够了。”
葵儿心中略喜,只是低下头不让皇帝瞧见,接着又重新诊断,并说:“陛下可还有咳嗽?”
“咳嗽没有了。”
“那便是大好了。但陛下操劳国政,往往废寝忘食,这于龙体并不算好。药……民女便不开了,只要主义节劳便好。若有其他吩咐,陛下尽可说。”
朱厚照收起胳膊,笑了笑,“没了。我们一起去永寿宫吧。”
“是。”
那里的情况,他也比较关心。
不生这个孩子,他难受,张太后难受,群臣难受,就是怀笑、怀颜自己都难受。
虽然他不是弘治皇帝那样的痴情种子,更做不到一辈子只喜欢一人,但是他也不太愿意让自己的人,成天忧愁万分、以泪洗面,更加做不到对此无动于衷。
哪怕她们仅仅是商人之女,哪怕她们只是贵人。
紫禁城到处都是冰冷的现实,如果不是必要,他不希望自己亲自制造悲剧。
就像他的奶奶纪氏,成化皇帝说不定都将她遗忘了。
路上。
葵儿背着个竹子药箱在他的身旁走。
不一会儿也就到了永寿宫。
皇帝一到,宫门、宫里跪了一片。
朱厚照摆摆手,“都起来吧。”
说着他径直来到怀笑和怀颜的身边,并问谈允贤,“谈大夫,诊断可有结果?”
谈允贤有些皱眉,“启禀陛下,两位贵人的身体并无异样,始终没有遇喜,兴许也是时机未到。况且越是没有则越是焦虑,越是焦虑又越是没有。如此往复,难有尽头。”
朱厚照两边看了看她们,说:“朕倒是叫她们不必急。但急在她们心,朕也没有办法。你们两个,今日听谈大夫这样讲,应当都知道了,顺其自然才是最好。”
“是。”怀笑矮身行礼,“谢过陛下,也谢过谈大夫。”
其实他前世也听说过类似的论调,就是夫妻双方不能够太有压力,有时候放开不去想,反而惊喜就来了。
但他自己还能懂得这个道理,也做得到,要让这两人完全摒除他念……确实难上加难。
不过偶然之间,心思一动,他倒是想到了另外一个法子。
这边谈大夫见没有其他事情之后,便告声离开。
皇帝留在了永寿宫,看着两个模样委屈的姑娘,一人一下,在她们头上揉了揉。
“陛下,臣妾二人又叫陛下担心了。”
朱厚照伸出手来,一边拉住一个,“虽然这件事有些不好……但也没办法了。怀笑、怀颜,你们陪朕喝两杯吧?”
“喝两杯?”姐妹俩相互瞧了一眼,都觉得有些意外,“陛下,要借酒消愁?”
“不是朕借酒消愁。”朱厚照忍不住笑起来,并捏了捏怀颜的脸说:“是让你们消愁。”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几杯酒下肚,就不信这两人疯不起来。
当然这件事要保密,给人知道了还以为皇帝在后宫之后借酒作乱。
实际上他是没办法。
反正好法子、坏法子都试一试。
天色晚了以后,永寿宫殿里亮起红烛,
朱厚照坐中央,她们分坐两侧,桌子上是鸡、鱼都有,白色的小瓷杯里水纹荡漾,那是刚斟好的佳酿。
美人美酒,自弘治十一年至今,皇帝还没这样放纵过。
怀笑还有些局促,像是没领会圣意一般说:“陛下……这酒,还是臣妾与妹妹侍奉您喝吧?”
“主要还是你们喝,朕简单喝一点儿,但不喝多,喝多了,容易找不到路。”
“可是我们都没喝过酒,万一酒多失态冒犯了陛下,那岂不是……”
“好啦。”朱厚照把她面前的酒杯端起来,“今晚你们姐妹二人是奉旨喝酒,只管喝便是。”
这边话音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