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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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向沈子琨,他也在注视着我,似乎比起元旦的限期,这个问题才是令他们感兴趣的。但这是为什么?

夏日别墅的客人……虽然我也觉得这句话有些奇,但那老鬼从只说了这一句,之后什么也没提。难道这句话对这对母子来说很重要么?“没有,”于是沉默片刻,我摇摇头:“他只托我转了那两句话,别的都没说。”

“是么,都没说?”女人的目光显然是有些不信任的,她在她儿子怀中目不转睛望着我,微微皱了皱眉:“他真的什么都没说?”

“那他为什么要将遗嘱的密码告诉你?”

这次轮到我皱了皱眉。

隐隐在这空气中嗅到了一丝奇怪的感觉,不由有些不安,我站起身,朝门口处退了两步:“那很重要么?”

女人沉默,手轻轻搭在桌子上,微微发抖。

沈子琨伸手将它们握住,抬眼望向我:“很重要,因为它令我们猜测,是否沈东辰除此以外还对你说了什么,令你这样帮他。”

“你什么意思?”我一惊。

沈子琨叫他爷爷时直呼了他的名字,并且此时眼里的神情相当古怪,这令我不由越发不安起来。似乎有种落入某样圈套的感觉,却不知那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于是又朝后退了一步,我勉强笑了笑道:“算了,你们的家事我也不再多管了,无论你对你祖父的话信好还是不信好,总之我已将他的话带到了。”说完便转身要走,岂料手还没碰到门把,突然整个人一阵僵硬。

随即似乎所有的感觉都被抽离了,我张着嘴却无法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亦无法控制自己像只脱线木偶般一头朝地上栽了下去。

落地声音很重,我想铘在外面应该是可以听见,却不知为什么他没有立时进来,疑惑间只觉得自己两眼越来越模糊,隐约听见头顶处有脚步声走了过来,随即望见沈子琨母子低头望向我。

女人脸色依旧苍白,她缩在沈子琨怀里用力抓紧着他的衣服,看了看我后抬头问他: “怎么办,子琨,你说怎么办?”

沈子琨安抚地抱着她,神情如机械般僵硬,随后轻轻道:“没事,母亲,有我在你断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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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弄醒时,鼻子里似还残留着那女人身上沁人心脾的气味,我想起最后见到她时她脸上的神情和她对沈子琨说的话,一时有些搞不清楚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什么事必然不是什么好事。我意识到那老鬼有事瞒着我,而那些被他刻意隐瞒的东西至关重要,以致在我将老鬼的话转达之后,那对母子甚至将我骗至他们的住处并用某种手段把我弄昏倒。

以他们的地位为什么要对我做出这种事?所以,那一定是些非常了不得的事,他们一定以为我知道那些事所以非常恐慌,我清晰地记得那女人在最后过来看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简直像看着一个活鬼似的。

但他们此时到底想对我做什么,这会儿铘又究竟在什么地方……

思忖间感到呼吸有些困难,因为嘴被用胶布粘着,这让我感冒的鼻子成了呼吸唯一的工具。痛苦……更痛苦的是脑子昏沉得几乎无法集中思维,似乎整个儿仍处在那种半昏半醒的状态,也不知自己究竟被他们弄昏了有多久,我试着想挪动一**体,随即发觉自己被绑着,而之前循环在耳朵边不停的嗡嗡声,却原来是汽车马达的振动。

当下匆匆朝昏暗的车厢四周打量了一圈,目测是辆中型的箱型车,它保持着启动的状态似要随时出发,周围堆着一些装货用的箱子,我被塞在这些箱子中间,一根粗大的尼龙绳把我从头到脚绑得严严实实,唯恐多条缝我就会从中滑走似的。

我用力蹬了一下脚,试图让自己移到靠门的位置,但完全无效。

这时听见车厢外似乎有车声和人声经过,我用尽力气踢了下边上的箱子,箱子很重,应声落地发出砰的阵声响,我不知道这会不会引来路过人的注意,并且同时我用力令自己在胶布内发出一阵阵尽可能大的声音。

“咔啷!”

就在我声嘶力竭地叫了大约十来秒后,车厢门开了,一道强光自外头打入让我一时处于半盲状态。只依稀见到有人影进到车内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坐下,随后车厢门再次关上,不一会车子一阵微晃,朝着某处方向开动了起来。

“你那么年轻,实在不应该被牵连进来。”车开出一段路后,我听见头顶有女声叹道。

此时视觉已恢复得差不多,借着被他们打开的灯,我发觉周围那些围在我身边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货物箱,而是一只只佛龛。都是用上好的桃木雕成的,包括车厢的内壁也是用桃木铺设。

说话的人是沈子琨的母亲,她披着件狐皮外套坐在沈子琨身边,尖尖的下巴同薄削的嘴唇几乎埋在了丰厚的狐毛里,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望着我,随着车身的摇晃微微闪着丝若有所思的光。

这么大一张狐皮若被狐狸见到了,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情绪?

不知怎的在这种境况下我竟然会想到这个问题,不由用鼻子慢慢吸了口气,见状沈子琨低下头,将我脸上的胶布一把撕了去。

这举动登时让我如沐甘霖般大口呼吸了阵,随后问他:“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你倒是没有大喊大叫。”他望着我道。

“喊救命么?”我苦笑。“这车听声音就知道是在高速上,这种地方我就算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何必浪费这种力气。”

他笑笑:“难怪沈东辰会找上你,倒算是镇静。”

我留意到他说起沈东辰三字时嘴唇是绷紧的,便道:“好歹他是你祖父,现在连起码的尊重都懒得伪装了么?”

他闻言目光微闪,似有一丝愠怒闪过,被一旁他母亲的手轻轻按了按,便又平静下来,轻描淡写道:“论尊重,他不配。”

见状我不由蹙眉:“沈子琨,你爷爷他死的时候你才五岁,你为什么这么恨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握住他母亲的手朝我牵嘴一笑:“他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他还有善心,就不会找你过来见我。”

“他找我过来的原因我已经对你说过了,你觉得那不是善心么?”

“你说元旦的事?”他冷哼。

“他说当年杀死你父亲的那些人恐怕会在那天害你,所以才来托我想办法帮你避过这个劫。”

“他是这么说的?”他同他母亲互望了一眼,神情没有太多变化,因而也不清楚他这么反问时究竟是何种情绪。

我点头:“当然。但现在看来,你和那些匪徒的行径似乎也没什么两样,你到底为什么要绑我??”

“这一点你到时自己问那老鬼便知道了。”

“……你什么意思。”我突然感到一阵心惊。

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了上来,不由闭上嘴我沉默地听着车厢外隆隆的车声,好一阵,才慢慢开口道:“我希望你们不要误会,真的不要误会,无论你们和沈东辰有什么恩怨,他告诉我的仅仅只有那两句话而已。”

“子琨……”我的话令沈子琨边上那女人抓紧了他的手,看了看他。

他冷冷一笑,对那女人道:“您觉得以他那样一个人,好容易找到一个能同他这样畅通交流的介质,会仅仅告诉她那么一点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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