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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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收起了她绚丽的裙摆,太阳最后的余晖隐没在天际。

路灯闪了两下,却没有亮起来。

这里是城际高速路边的休息带,一块超出常规车道的半圆形区域,不算大,只是让人们暂时停歇的地方。顺着圆弧中间的路再往远处开,还有提供食宿的服务区,往常天一暗,那里就应该灯火通明了,现在却都是漆黑一片。

此时除了时岁他们的环保车以外,休息带还停了一辆越野吉普、一辆小汽车。

大家都发现了不对劲。

——哐当!哐当!哐当!

伴随着撞击声响,环保车的车身也发生了震动。吉普车和小汽车里有人探头出来,似乎看到了什么,发出了惊呼。

漆延塞给他一把军用匕首:“这个给你防身,我下去解决它,你待着别动。”

时岁乖巧坐着:“好的。”

在他们前方,那辆小汽车大概是想赶紧离开,突然发动了车子,打开了车灯。灯光一下吸引了那只变异种的注意,它调转方向,飞速向那边袭去。

漆延直接从车窗翻身跳下,粒子弹划破黑暗,射向变异种,同时大喊:“都把灯打开!车子围成一个圈!”

时岁毫不犹豫,从副座跨到驾驶位,立即打开大灯,一脚油门下去,开到了小汽车的斜侧方。吉普车也很配合,开过来的时候还炫技漂移了一把,此时三辆车首尾相连,把漆延和那只变异种圈在了中间。

变异种原本已经扑到了小汽车跟前,漆延一枪打中了它的小腿,彻底激怒了它,令它再次转变目标,朝他冲了过来。然而那只变异种类似蜥蜴形态,转身时巨大的尾巴还是甩在了小汽车上,瞬间抽碎了挡风玻璃。

那辆车里坐着一家三口,四五岁的小女孩已经被吓哭了,母亲紧紧抱着她安抚。父亲愤怒地敲了下方向盘,再也坐不住了,冲出去在后备箱里找出了一根大扳手,警惕地站在自己车前保护母女俩。

小汽车没了前挡,晚间平原的风呼呼往里灌,车里都是碎玻璃,变异种还近在眼前,实在不是一个避难的好地方。时岁想了想,打开车门悄悄溜了下去,绕过漆延与变异种周旋的地方,对那一家三口说:“这里太危险了,到我们车上来吧!”

那个父亲过于紧张,看见他差点一扳手砸下去,好在及时停手了。他看看自己漏风的破车,再看看那辆政府出品的高品质环保车,当下做了决定,对妻女说:“你们到那边去吧,那边安全点!”

女人惊魂未定:“那你呢?”

男人掂了掂扳手,坚定道:“我、我先帮忙干掉那个变异种!”

时岁把女人和孩子接到了车上,本着绝不添乱的原则,自己也老老实实坐着,时刻关注外头的战况。

小女孩哭得直抽抽,女人哄着她转移注意力,她就看上了时岁身上鼓鼓囊囊的防护服。用手指头轻轻地戳啊戳。

女人赶紧制止了她:“不要碰大哥哥的衣服。”在她看来,时岁应该属于免疫力低下的人群,防护服是隔绝外界细菌病毒保命用的。

小女孩抽噎着抬头,描述刚刚的手感:“泡泡球……”

“不是泡泡球,是大哥哥。”女人有些不好意思,对时岁说,“对不起。”

“没关系。”时岁笑了笑,从零食包装里拿出一个小玩具,隔着防护手套,放在手心递给小女孩:“来,你看这个小兔子,可爱吗?”

就这么一会儿,外面那只变异种已经被漆延解决了。

顺着风向,腥臭的血气向远处扩散。

大家刚想松口气,从吉普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人,指着漆黑一片的服务区大喊:“天哪,你们快看!”

浓稠的黑暗中,闪烁着一双双冒着绿光的眼。

漆延皱眉。

这不和常理,按理说道路两旁、休息带和服务区都是有变异种驱散装置的,还有军部的实时监控,怎么会有变异种入侵?

而且还不止一只,是一群?

他试图用通讯器联络陈碧和军部,然而毫无回应。

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

也就是说,这是一起人为安排的事件。

那群变异种刚刚肆虐了服务区,正迅速向他们袭来。借着微弱的车灯,他们发现这群变异种奇形怪状,并不像是同一族群,里面甚至有人形态的。

人形的变异种虽然没有锋利的獠牙的爪子,但他们智商相对较高。如果一群变异种中有人形态的,会更难对付一些。

他们没有退路了,开吉普车的年轻人和那个父亲都加入了战斗。

然而他们仅有三个人,要对抗十几只疯狂的变异种,实在太过吃力,即便是漆延,也不得不陷入苦战。

他们三辆车围成的圈阻隔了一部分变异种,但也导致了被包围的情况。另一部分变异种非常勇猛,在那只人形变异种的指挥下,竟然从车顶跃过,扑向了中间的三人。

跟四只变异种周旋,每一秒都惊险万分,时岁一直紧张地盯着漆延。他催促铁蛋建立通讯,不停地发送着求救信号,科研所也好、军部也好、媒体也好、警察也好,难道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灾难吗?

“不!不要!小心啊!”身旁的女人捂嘴惊呼。

时岁向外看去,只见一条豺狗形态的变异种从天而降,直落到那个父亲面前。而那个父亲正在与另一只变异种较劲,根本无暇顾及脚下。眼看那条豺狗变异种就要咬上他的大腿,旁边的年轻人一铁棍抡了上去。

然而那条豺狗变异种力量奇大,竟然咬着铁棍把年轻人甩开,随即一爪子挠了上去。

年轻人被挠伤了。

变异种的抓挠未必会带来感染,但这些变异种刚经历了数番恶斗,利爪上也许沾着同伴的鲜血、自己的口涎,谁也说不准。

看着自己的伤口,年轻人怔住了。

那个父亲反击了豺狗变异种,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把它打得头破血流,死透了。

他拉住年轻人:“镇定一点!我们一定可以平安出去的!”

眼见漆延粒子枪脱手,被两只体型巨大的变异种按倒在地,时岁坐不住了。

他握紧军用匕首,跳下了车。

在那只变异种就要咬上漆延脖颈时,时岁一刀插进了它的背脊。

变异种被迫放弃了嘴边的猎物,怒极反抗,利爪瞬间划破了时岁的第一层防护服。

时岁吓了一跳,连退数步,远离了漆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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