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倒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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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水盆里的,的确是五枚暖玉,成色好像比他原先那只小鲤鱼要好很多,触感也要比原先的更加细腻柔和,只在掌心躺了一会儿,就变得暖和起来。

姜潮云虽还有些童真,却也不至于觉得玉真的能被养大,这明显是寒江穆新放进去的。

当然,若他不知道寒江穆的真实身份,恐怕真的要信了他的鬼话,毕竟暖玉这种东西的的确确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像他在姜家这么多年,要不是姜瑜陇给他看,他还真的以为这种玉是传闻里才有的东西。

这样贵重的东西,寒江穆也能随手就给他……

姜潮云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书房。

姜瑜陇正在练字,他的确很有天赋,小小年纪字就写得格外遒劲有力,笔锋之中也毫不保留地挥洒着少年意气,灵动又飘逸,经常被老师赞不绝口,同窗们也视其为榜样。

他的胞兄姜疏瑾在旁边看他写字,并不吝啬于夸赞他。

姜疏瑾这个人是没有什么出息的,二十出头的年纪,没有事做,成天在外头鬼混,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姜瑜陇,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是秀才,身上有着光耀门楣的重任,他这个亲哥也水涨船高,倒是不必有什么出息了。

姜疏瑾夸着夸着,就忍不住问姜瑜陇要那块暖玉看看。

姜瑜陇不大乐意拿出来,但耐不住姜浩林磨他,将暖玉递到姜浩林手里的时候,他还要紧张兮兮地叮嘱道:“小心些,别摔坏了。”

姜疏瑾自然笑眯眯地应了,他抚摸着这块玉,有些埋怨道:“你大伯对你好,对我倒是一般,果然啊,人还是要会读书才行。”

姜瑜陇嘴角带笑,有些倨傲地说:“书也不是谁读都能读的。”

姜疏瑾说:“姜潮云那身子骨我看也撑不了几年,前天还犯病,大夫都说再晚一些命都要没了。”

姜瑜陇没有说话。

姜疏瑾神神秘秘地说:“大伯也没别的儿子,瑜陇你日后争口气,日后都说不准家业会是谁的。”

姜瑜陇冷哼了一声,“不好说,大伯在外头还有没有别的儿子。”

姜疏瑾笑了,“就算有,也进不来咱们家门,大伯母又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姜瑜陇微微一笑,倒是不说话了。

姜疏瑾说:“你好好练字吧,我走了。”

姜疏瑾将暖玉还给他,离开了。

姜瑜陇压下联翩的浮想,静下心来继续写字。

他在书房里练了一天的字,等从书房走出来,天都已经快黑了。

姜瑜陇正要走上蜿蜒的走廊,忽地腿上一麻,整个人直接往前扑去,恰巧不巧,整张脸撞到了漆红的柱子上,这一撞可了不得,他的门牙竟是整个被撞落下来,鲜血淋漓,他惨叫了几声,被路过的小厮听到,赶紧跑过来要将他扶起来。

姜瑜陇的鼻骨也撞断了,鼻腔里流出血来,加上他嘴角流出来的血,看着不是一般的吓人,小厮扶起他正要带他回去,然而不注意间,一块玉从姜瑜陇脖颈间掉落下来,因为形状圆润,在地上又滚了滚,直接滚进了池塘里。

姜瑜陇因为脸上剧痛,居然也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那枚价值连城的暖玉掉进了池塘之中。

“啊!!”姜瑜陇又是愤怒又是挫败地吼叫了几声,甚至将怒火都发泄在了小厮身上,他狠狠地踹了那个小厮一脚,将他踹到池塘旁边,愤怒地叫道:“快把那费玉找回来!”因为缺少了一颗门牙,他说话还漏风了,让人有些想笑。

但小厮不敢笑,他飞快地看了一眼姜瑜陇的掉落的牙齿,任劳任怨地跳进了池塘,为姜瑜陇寻那枚玉佩。

而姜瑜陇站在岸边,满脸通红,呼吸急促,他慢慢地将注意力从那枚暖玉上收回,开始想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缺少门牙对于一个秀才而言,可不是一个好事情,毕竟五官周正,说话字正腔圆是本朝官员的一项标准。

他又不是小儿,已经不会再长牙齿了,就算能镶牙,也没法和原装的相比,他的形容必会受到影响,现在还好,一旦真的考上贡士,会有殿试,他这个模样走到皇帝面前……

姜瑜陇心脏跳得很快,已经又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了。

姜潮云不知道姜瑜陇的遭遇,他用完晚膳,很难得地泡了一个澡。

他这样的身体其实连澡都不能经常洗,难得洗一次,也已经是难以言喻的享受了。

他洗澡要经常加热水,不能让水有一丝凉透,等完完整整地泡完一个澡,他的皮肤都变得柔软了很多。

最后躺到床上,浑身都软绵绵的,声音也好像跟着泡软了。

寒江穆再次到他屋里,听到的就是他被泡软了的声线,他说:“今天早上,那水盆里的暖玉,真的变大了。”

寒江穆有些惊讶地说:“当真?”

姜潮云:“……”

姜潮云忍住了想揭穿他的冲动,说:“但是,为什么本该是一只的鲤鱼,变成了五只?”

寒江穆声音沉稳地说:“或许你那只鲤鱼怀孕了。”

姜潮云:“……”

真拿他当傻子啊????

姜潮云不说话,寒江穆抱着剑坐在那张贵妃椅上,也跟着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碧心过来了,站在门口小声地喊了一声,“少爷,你睡了吗?”

姜潮云说:“没有。”

碧心便进了内室,脸上做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说:“少爷,刚刚猫儿过来跟我说,陇少爷摔了一跤,流了好多血。”

姜潮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关怀道:“那严重吗?”

碧心说:“好像很严重,听说是摔掉了一颗门牙。”

她说到这里,一个没忍住,发出了一声鹅叫声。

姜潮云:“……”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仔细朝碧心看去,她依然一脸的忧心忡忡,“少爷,这可真的是太惨了,我们明天送些补品过去吧?”

姜潮云正要应下,又顾及寒江穆在这儿,便沉默了一会儿,他可不能在寒江穆面前表现得太好。

碧心问:“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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