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山奴要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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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奴包扎洗漱好回来之后, 乐云也喝完药,由青黛伺候着洗漱完。正和青黛两个人,坐在小桌旁边用早膳。

山奴一进屋,乐云便招呼他, “快过来,今早厨房煮了银鱼粥,特别爽滑, 快过来喝。”

山奴闻言走到桌边坐下, 青黛呼噜呼噜吃得头都不抬。

乐云要动手, 山奴按住她的手, 摇了摇头。

“我自己来吧。”山奴手臂上有伤,动作也不怎么利索,慢腾腾的动手盛了一碗粥,捏起汤匙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乐云朝他身边凑了凑, 笑着问他。

“好喝。”山奴也说不出什么溢美之词,只是这粥确实不同,口感滑的很, 吃到嘴里,不怎么用嚼自己往嗓子眼出溜, 还有股淡淡的鲜甜。

“那就多喝两碗。”乐云说。

山奴点了点头, 一碗喝完, 正要再去添, 被青黛率先抢到了汤勺。

她碗里的还没吃完, 又盛了满满一勺, 都扣在碗里,直朝外头冒,然后丝毫不顾形象的低头贴在桌上,沿着碗边上吸溜一圈。

山奴:“……”

乐云:“……我天。”她用手指撑住额头,慢慢摇了摇头道:“你这样子要嫁不出去的。”

“拉就不嫁……”青黛头也没太含糊地说。

山奴也笑了下,没在去碰青黛半搂着那汤碗,转而盛了一碗白粥,拿了包子吃。

三人吃过早膳,青黛和山奴都守在乐云屋子里哪也没去。

乐云头晕,有心想要睡一觉,山奴和青黛两个大活人床边上瞪着她,她闭眼想睡,总觉得别扭。

把两人赶到外间吧,青黛和山奴又一直不知道在小声说什么,她越是想睡觉,这一丁点细微的声音,听的越是真切。

而且竭力想要听清,躺一会因为精神高度集中,反而更累,头晕目眩,忍无可忍从里屋出来发飙。

“去去去!”乐云一手扶着隔间的门,一手扶着头,狰狞到:“都滚蛋,该干嘛干嘛去!”

山奴:“……”

青黛:“……我俩不说话了。”

“不说也不行,在这呆着就烦人,平时干啥就干啥去,我不用守着。”

乐云见两人还愣模愣眼,挥手驱赶道:“狗东西都昏迷不醒了,还能怎么着?再说……”

再说他要是醒了想要来,这一整个郡主府都是皇帝的人,你俩还能拦阻的了?

但是后头这句话没等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劲儿,及时吞回肚子,她发现她此刻满腔难言暴躁,竟然有点收敛不住的趋势。

她们三人同生共死,早就亲密的如家人,两人又都对她从来言听计从,她这份暴躁来的有点邪门。

她咬了咬腮肉,控制自己不说出伤人的话,闭上眼抓着门框的手都泛白,这才勉强压下情绪。

有气无力道:“我这都要困死了,你俩还窃窃私语,是打算当着我勾搭到一块儿,把我直接气死吗?”

她话音一落,立竿见影,青黛和山奴同时“嗖”的站起来,并且十分默契的各自朝后退了两步,拉开一大段距离。

“去吧,我要休息。”乐云转身朝床榻走,青黛山奴对视一眼,青黛耸了耸肩朝外头走,山奴则是脚步迟疑的跟到了里间。

乐云爬上床榻,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就见山奴一脸无措的站在床头,她心里跟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朝山奴伸出双手,“抱抱,大牛哥……”

山奴赶紧过来,因为太着急了,把膝盖“哐当”磕在床沿上,连哼都没哼一声,顾不得疼,小心翼翼的抱住乐云。

乐云搂住山奴的脖子,闭眼自我检讨,山奴生的人高马大,实则最是细腻温软,她一点点异样的情绪果然被他察觉了。

山奴在她的面前本就没什么自信,她一点点的情绪变动,都能让他诚惶诚恐,乐云几不可闻的叹口气,侧头亲吻他的耳根,放软声音道:“大牛哥我给哼一会小调吧,我想听。”

“嗯,好。”

她抱着山奴热乎乎的脖子,听他再耳边哼着小调,心绪很快就平复,跟着意识也就沉下去。

乐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过来的时候,她将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细缝,屋内的光线暖黄,她嘴唇干干的,有点渴,将眼皮又掀开一点点,瞄到床边坐着一个人影,就勾唇笑了下,闭上眼,低声揪着那人的衣角撒娇。

“大牛哥,渴,给我倒杯水喝……”

那人一开始没动,乐云哼唧一声,又晃了晃他,他才慢腾腾的起身,去外间倒了一杯水进来。

乐云蹭起来,靠在床边上,手掐着眉心闭着眼,杯子抵在她的唇边,她就直接就着喝了,喝完侧身躺下,有些眩晕,始终没有将眼睛睁开,这一觉大概是睡的太沉了,反倒疲惫不堪。

鼻子也有些塞,乐云抽了抽鼻子,伸手划拉下,摸到又坐回床边的人,就一条虫一样,搂抱着蹭了过去,嗅到清苦的药味,还嘟囔了一声,“你换药啦。”

但是等她将人搂实,甚至没防备的把头都枕在人腿上,才发现不对劲,凑近了没有熟悉的热度,反倒周身凉丝丝,腰身也不够宽,头下发软,没有熟悉的精壮硬度。

乐云猛的睁眼,入眼先是玄色金龙纹锦袍,她猛的又拄着床榻要起身,却被凉丝丝的手掌,不轻不重的按住了后脑。

因为后脑上有伤,她是侧枕,脸对着腰,睡觉都一直侧着,不敢碰的伤冷不丁被人按住,疼的她“啊!”了一声,再不敢动了。

“你个狗东西……”乐云伸手就去拧狗皇帝的腰,只是她手底侧腰纤瘦难以成握,抓一把尽是松软的皮肉,拧了整一圈,狗皇帝也只是哼了一声,没有松开她。

“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狗皇帝的声音虚弱的很,听起来差不多能埋的程度。

想来上一次那脸白的也是差不多能埋了,吊死鬼一样,结果没几天,又跑来作妖,狗东西生命力出奇的旺盛。

这次流了那么多血这么快就能醒过来,想必不知道用了多少百年老参硬灌的,真是浪费了。

“你要去攀附朝臣有什么用,”两个病号都难受的没有战斗力,说话也被迫心平气和了起来。“不如直接攀附朕,这天下……”

“我与你是血亲!”

乐云气的脑袋跟针扎的一样,但鼻翼都是狗皇帝身上清苦的药味和……血腥气,让她鬼使神差的没有不管不顾的挣扎起来,她心惊的发现,嗅着这气味,便会想起昨晚上鲜血的滋味,继而汗毛炸立。

“嗤……”皇帝嗤笑,“血亲……那又如何,朕是当今天子,朕想要谁,哪个敢站出来阻拦,什么血亲?说你不是就不是,说你是谁便是谁。”

乐云狠咬一口舌尖,令自己从痴迷血腥味的魔怔状态恢复过来,不顾后脑的疼,挣扎着起身。

“别怕,没有血亲,”乐云起来就朝狗皇帝扑,正要掐他的脖子,被他架住手腕。

他一脸毫无血色的白,眼下却是隐隐泛青,脸色难看极了,跟乐云对视,他笑了下,这一笑更是宛如刚从地下爬上来。

“我是个杂种。”皇帝笑的阴惨惨,不再用朕自称,而改成我,“我的血亲一个养在君深宫,剩下的都埋在御花园做花肥……哈哈哈……”

“所以你尽可以……”

“你什么意思?!”乐云揪住他的衣襟,“你……”

“对。”皇帝说:“我不是龙种。”

乐云面色扭曲的笑了下,“你是说,你不是乐悦?!”

“我是乐悦。”皇帝说:“或者随便什么悦,张悦李悦刘悦,谁知道呢,御花园里埋的那些都姓甚名谁,谁又知道……”

皇帝笑容收尽,神色狰狞道:“我又姓甚名谁?”

乐云瞪着眼,跪在床上,揪着皇帝的衣襟,将他狠狠朝床柱上撞,一下塞过一下的狠,侧颈的白色布巾,很快又有血迹浸出,他不躲不闪只是一个劲的笑。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毒杀我父亲,毒杀南越唯一正统皇族血脉,欲将我乐氏皇族斩草除根?!”

乐云丝毫不怀疑狗皇帝的话,因为没有人,尤其是在位之人,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这种事无论换成谁,都会捂到坟墓。也只有这个疯子,才会在毒害残杀了整整三百余人,还敢当着苟活下来的人,吐这剜心蚀骨之言!

“我杀了你!”乐云再也无法自控,她心中滔天的憎恨在胸前横冲直撞,将她一腔心肝一身骨骼,尽数撞击粉碎。

可怜她父亲,一生忠烈,忠的却是这么个狗杂种,可悲她前生到死,都存着是否是她父亲真的功高震主为人桀骜,才招了皇帝忌惮,可叹她原本该安逸无忧的一生,被这么个狗杂种生生毁了两世,可笑她三百无辜家仆,被迫自相残杀临死都如同牲畜!

“你去死——”乐云掐住皇帝的脖子,这一次是真的下死力,眼瞅着人都要翻白眼,可不知被从什么地方冲出来的老太监生掰开了她的手。

乐云大吵大叫,真的疯了一般的冲向皇帝,能抓到的能摸到能拿动的,的都一股脑的朝他砸去,若不是被老太监尽数挡着,无论哪一下,都能要了他的狗命。

“你弟弟还活着。”皇帝突然说。

他的声音轻的很,却如同一声兜头劈下的惊雷。

将乐云劈傻在当场,她正举着一个瓷佛摆件做欲抛状,闻言整个人僵住,瞪着狗皇帝眼睛几乎要脱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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