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2 / 2)
这宫宴原是该今晚办,顺便庆贺端午佳节。然而覃西王虽早已到了京中、此番也随圣驾一同到了行宫避暑,手下的将士们却还有后续的事务尚在封地打理。
打理妥当后,一行人紧赶慢赶地往行宫来,终还是难以如此赶至。晌午时请罪折子送至宫中,说将士们离行宫尚有百余里路,且山路难行,大概要入夜时分才能抵达,到时会即刻入宫告罪。
皇帝体恤将士,写了朱批让他们不必着急,宫宴推后一日,明晚能到即可。
夏云姒看一看他:“臣妾先到清凉殿做什么?”
宫宴设在珠玉殿,各宫嫔妃应是都按时辰直接过去才是。
良久的沉吟后,却听他说:“朕想多见见你。”
语中渗出蓬勃的情绪,又被竭力压抑到极低。
夏云姒只作不知,轻轻地笑了声:“姐夫在宫宴上又不是见不到臣妾。”
“……是。”他有些被噎着了,想找个说辞来说服她,一时又心乱如麻,什么也想不到。
她却自顾自地闲闲答应了:“好吧,臣妾听姐夫的。”
他清晰地松了口气。
微微侧首,他不住地打量她。
她低垂着眼帘,鸦翅般的羽睫遮着明眸,依稀可寻那双眼睛含着笑意。
他忽而对她充满好奇:“笑什么?”
少女娇俏的脸儿便蓦地一变,笑意尽数敛住,一本正经地看他:“臣妾原还道自己那日无意中失了仪,让姐夫生气了。现下看来姐夫并未生气,臣妾高兴。”
话未说完,那硬生生绷住的笑就又溢了出来,几分促狭更衬得她灵动多姿。
他别开目光,不太自然地摇一摇头:“朕岂会生你的气。”
“不会么?”夏云姒硬绕过去,满含探究地迎上他闪避的视线,“那姐夫怎么十几日都对臣妾不闻不问。今儿个端午,也不见姐夫赏臣妾个粽子。”
语中隐有三分娇嗔的意味,他从前从未见过。这便令他心潮翻涌,欣喜若狂。
强定心神,他做出一派严肃:“倒怪朕了,你明明也十几日不曾到过清凉殿。”
“君威不可侵。”她美眸一翻,语声悠长,“臣妾只道姐夫生气了,哪里敢去呢?”
贺玄时眉头微挑:“这是要求朕哄着你了?”
她脱口而出:“哄一下又怎么了……”
他好一阵恍惚,恍惚间分不清这究竟是妻妹对姐夫的依赖还是嫔妃对皇帝的撩拨。
恍惚之后,他的心有了倾斜,他极力克制、极力告诉自己不可这般自欺欺人,却还是压不住心魔。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想将她搂住。
——他原想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又在即将触碰的那一刹里硬生生刹住,咬着牙关上移,最终环在了她的肩上。
亲昵,却又不失隐忍的一种姿态。
夏云姒没做挣扎,反是一声低笑,口中道:“臣妾说笑的!这么大一个人了,哪里还能真要姐夫哄。”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初时心惊不已,怕她反抗、怕她不高兴,后又一分分定下心,庆幸于她的并不介意。
不是简单的“庆幸”,他在这片刻里的心情堪称狂喜。
他自己都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已有那许多妃妾,竟还会为这样简单的接触如此欣喜。
两人这样走了许久。
他说送她回玉竹轩,她知他在有意绕远、有意走得很慢也并不戳穿,只亦步亦趋地与他同行。
如此,这段并不甚远的路,硬生生走了小两刻才到。
眼瞧着离玉竹轩只余几丈远了,忽见一人影踏出月门,看见他们又惊然收脚,忙不迭地往回跑去。
“什么人!”贺玄时一喝,但只能看到一个宫女装束的人疾步跑走。夜色已深,院中又满是翠竹,很快就寻不到身影了。
夏云姒旋即也喝道:“小禄子!”
看不清人形,但遥遥可闻院中有人应了声“诺”,接着就见人影向后院窜去。
她理所当然地挡住皇帝:“姐夫等一等。”
他顿住脚,她说:“瞧着有古怪,等小禄子来回了话再进去,免得出事。”
现在当然不能让他进去。因为离月门最近的屋子就是她的卧房——乔装打扮的燕舞现在才刚躲进她的卧房中,必定尚未更衣,让他进去岂不撞个正着?
另一边,小禄子冲进后院,一把抓住正在墙下扫地的宫女的肩头:“还跑!”
如兰惊了一跳,愕然看他:“……禄公公?什么还跑?”
小禄子自不会容她多说,拽着她便往前去。经过来路,又捡起一方白帛,也不给如兰看,直接带到院外面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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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兰:你干什么!!!
小禄子:我们碰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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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要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更新可能会迟一些
……我会尽量在婚宴上上演一出现场码字(雾)避免推迟,不过确实不能保证时间
大家可以晚上七点来看一眼,如果没更就十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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