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修不会了解,而兽修们之间只需提个名字,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他们在毒气到来之前就早早转为内呼吸,并没有将其吸入体内分毫。
五感……渐渐迟钝了。
最后一个还醒着的修士,黑影张牙舞爪地从他地视野边缘围合而来。
在视线完全暗下之前,他忽然看见一只白色的牛脑袋出现在崖壁上的洞口处,向底下张望。
“阿…咯咯……阿牛……”
他终于知道“阿牛”是什么了。
等容秋他们回到空腔的时候,空气中的臭味已经一点不剩了。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再没了挡路的防御阵,学子们和被放出栅栏的羊一样兴高采烈地跳下了坑底,欢呼胜利。
“怎么样,还撑得住吧?”他们有的跑向还有些虚弱的兽修们,有的挨个将地上瘫着的修士扒拉起来捆在一起。
洞底还站着一头从未见过的兽修。
他保持着原型,模样有点像一只长得有点奇怪的大水牛,但脑袋是白色的,只有一只眼睛,拳头那么大地竖在额头中间,全身覆着一层厚厚的鳞甲,一片一片地从头闭合到尾,聚成一条蛇一样的尾巴。
它似乎不常见人,学子们小心翼翼地与它问候,它也小心翼翼地往角落里挪了挪:“客气了客气了,叫阿牛就行。”
王元驹也跳了下来,看到阿牛以后愣了一下:“这是……蜚?”
容秋:“……啊?”
作为一个村里长大的土兔,他其实也不太知道那些长得花里胡哨的同族们根脚都叫什么名字。
人比人得死,兽比兽也差不多。
反正跟大家相比,一只小兔子实在是太柔弱了。
王元驹看向阿牛,说道:“《山海经》曾云,太山有兽,‘其状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则天下大疫。’”
阿牛半是讪讪半是跳脚地说:“哎呀!我前几年不就是在太山洗了个澡,你们人就这么编排我……”
众人:“……”
“哼哼,还好当时没叫那个小子把我的甲都刷洗了。”蜚兽有点嘚瑟地说,“不然今天我看你们要怎么办!”
——是的,如果江游在这儿的话,他一定能认出,这就是一掀甲片就把他放倒了的那只妖兽。
等、等下。
在场的学子们忽然反应过来。
所以说,那什么水涸草枯人疫的……其实只是被它身上落的灰给脏到的吗?!
什么泥啊?!怎么能有那么大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