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陷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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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没有发生大事,院判不会让他们集合的。

“去了就知道了。”顾晏生转身去叫别人。

太医院总共没多少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消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由院判和鲜少露面的院使带领,去了另一个地方。

路径略微偏僻,细细一瞧竟是他杀害八弟弟的河边,那里已经站了很多人,各宫各院的都有。

昌平王与刑部尚书站在最高处,中间放了个桌子,桌子上压了个锦盒,被数名穿兵服的人看管。

许是人到齐了,昌平王扬起嗓子道,“最近本王那可怜的八侄子被杀一案,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当初八皇子被杀,宫中所有的人上到贵妃娘娘,下到太监宫女,查了个底朝天,而且是来了一趟又一趟,他们当然知道。

“此案还有诸多疑问,前两日本王寻了一个证据,若将证据放出,那人便无可遁形。但皇恩浩荡,又恐有同党藏匿,不能一网打尽。

本王便恳请皇兄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发现身边有行踪可疑之人,上报过来皆有重赏。”

他目光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来来回回看了几遍。

“若凶手主动投诚,也可从轻发落,但若是不,三个时辰后本王便与尚书亲自带兵抓人,到时知情不报者,刻意包庇者,一律视为同罪,隔日问斩!”

他脸上缓和些许,“好了,都回去吧,若还有没来的,告诉他们一声,三个时辰后还是这里集合,本王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证据打开,让凶手死个明白。”

三个时辰?

现下是末时,三个时辰后恰好是亥时,将这等重要的东西留着亥时打开,是何用意?

真的单单是怕凶手还有同党,拿出证据只能指认一人吗?

还是个诱,专门下套的诱?

顾晏生回去后又开始找他的书,那书他原本以为被谁借了去,没成想问了一圈,居然都说不知道。

都不知道,那会在哪呢?

他找不到,几乎有些魔怔,抽屉里,席子下,茶几旁,不该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个遍,后来在桌子腿下找到。

那桌子腿是木质的,有些潮湿,腐烂了一截,不知谁那么有才,用书垫在下面,当桌子腿。

顾晏生拿出来,桌子腿登时有些摇晃,他到处找了一圈,没找到替换的,干脆又把《苗事》垫了回去,这书他看完了,又过目不忘,记了十成十,没有遗漏。

既然不是书的原因,莫不是那天沾了药粉?

那天他磨过不少药粉,身上,手上,头发上全是白色,小心起见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贴身玉佩和戒指都在。

那是忽略了什么?

他败在了什么地方?

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自己理不清,司徒骏文倒是挺清楚。

“我觉得这事就是个陷阱,引诱那个人上钩,但那个人又不得不上钩。”

顾晏生难得感兴趣,坐过去问,“为什么?”

司徒骏文正在跟众人吹牛,本能回应,“这还不简单,如果真的是怕跑了同党,还不如先抓住那个人,然后再用那个人钓出其他人,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昌平王说的好听是给我们一个机会,其实还不是利用我们。”

他回头,一眼瞧见顾晏生,吓的整个人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然后呢?”顾晏生不咸不淡抬头看他。

“然后……”司徒骏文噎住,连说了三个‘然后’才缓和过来,“我觉得那个锦盒里肯定什么都没有,这就是个骗局。”

顾晏生点头,“若是骗局,没有证据,那是怎么翻的案?”

没有证据,除非皇上老糊涂了才会由着萧大将军胡来,跟儿戏一样,说翻案就翻案,他以后要是觉得谁有冤情,是不是都可以替他们翻案?

翻案是可以,但是要讲究证据,证明这个事不是二皇子干的,凶手另有他人。

“这……”司徒骏文一愣,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顾晏生叹口气,提起衣摆幽幽进屋。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这是陷阱,在三个时辰之内将证据拿回来,便能洗脱罪名,但去的话有可能回不来,不去的话就等于坐以待毙,将自己的小命掌握在别人手里。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是冒险,等死的行为,不是顾晏生的作风。

除非他真的走不动了,受了很重的伤,否则绝对不会放弃。

江山不改,朝廷未换,他怎么能提前死?

看不到宝位易主,他不甘心,咽不下气。

“他一定会去的。”

萧琅坐在廊下,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小鸟。

“这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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