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几十道同样歪歪扭扭的幼年期天雷接连出现。
失去神识的指引,它们随礼落下,在我身边砸出几个不过几十公分的小土坑,又劈坏了几颗原本就不怎么粗壮的大树,片刻后,上方的乌云就彻底消散了。
星光重新出现,照在我懵逼的脸上。
其实我没指望能靠这招秒杀面前的老魔头,湮千雷,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它发动时足有上千道水桶粗的神雷同时劈下,每道天雷都有‘虚’境炼气土全力一击的威能,用来虚张声势是足够的。
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这歪歪扭扭、像蚯蚓似的东西也叫天雷?这他吗不是扯犊子吗!
说白了,刚入门三年的道土,随便放出一道天雷都不可能垃成这样。
越想越觉得离谱,大大脑就跟短路了似的,我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已的双手,那一瞬间甚至在怀疑,难不成我的修为全部消失了?
“蘖蘖蘖蘖……你这鬼差倒也有趣。”
站在对面,距离我不足十米远的祭长老发出一阵怪笑:“湮千雷,将方圆千里内的乙木灵气抽干,化作千道天雷攻敌,不错,乙木灵气中的生机对付魔体的确很合适,尤其是在面对我魔卫大军时,这招兴许会有奇效。”
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笑的更开心了:“可我天心岛方圆不过几里,就算加上周围海域也不过区区百里有余,其中大部分都是葵水灵气,靠着岛上的几株花草,你就想放出乙木属性的湮千雷,简直是异想天开!”
得,他这么一说我突然反应过来了。
天心岛是个独立的空间,在这里是不可能借用到任何外部灵气的。
话又说回来,我现在深处大洋正中间,除了周围的寥寥几座岛屿中有点植物,其余的全都是用,在这地方用乙木法术不是自已给自已找别扭么?
申公跟那个尚长老打的有来有回,俩人你一拳我一脚,谁也没停手的意思。
不过我估计他一直在观察我这边,因为我的目光刚挪过去,耳边就传来了申公的声音:“都说了让你别动手,给老子丢人现眼。”
“妈的,老子不是没反应过来么?”
我有点恼羞成怒了,看着眼前一脸嘲讽的祭长老,我大脑飞快的运转起来,思考着自已所掌握的水系道法。
正琢磨要不要用真元强行催动‘洪涛天下’,给面前这老头点儿颜色看看,一个焦急的声音却从我来时的方向传了过来:“我的天,四位长老,你……你们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啊!”
苏杰拍了下大腿,一溜烟儿跑到我和祭长老中间:“这两位冥使是七殿阎君派来的、来岛上和妘螭谈合作事项的客人,您……您几位怎么就打起来了啊?”
“客人?冥府的人怎么会来岛上做客?”
盘坐在原地的阴长老挑了挑眉毛:“还有合作,什么合作?妘螭怎么还跟那个七殿阎君扯上关系了?苏杰,你鬼迷心窍了吧?”
“哎呦,您听我解释。”
苏杰一脸为难,对着我呵祭长老点头哈腰的,之后又跑到阴长老身边,低下头,开始小声嘟囔。
足足嘟囔了快两分钟他才起身:“就是这么个情况,小的是带着达哈苏一起回来的,刚刚和两位冥使登岛,觉得不太方便,就想着先送他回再去见妘螭长老。
也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时间,结果我回去之后,小的里里外外的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这二位的人影,要不是禁地这边出现了异象,小的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听完苏杰的话,那阴长老看看申公,又看了看我。
皱着眉寻思了一阵儿,随后他突然抬手:“好了老尚,先停手。”
“停手?停什么手,老子还没打够呢!”
可能是太久没动手了,好容易遇见申公这样的对手,那尚长老一副跃跃欲试的架势:“小子,你今天要是能把老子打趴下,老子就跪下认你当师父!”
申公冷笑一声:“这可是你说的,要是老子赢了,你不拜师你就是我儿子,不过老子也不占你便宜,要是老子输了,老子就跪下给你磕三个响头。”
“好!就这么定了,看招吧!”
尚长老挥舞着拳头用冲了上去,申公也不客气,直接把上半身衣服扯了下来,俩人很快就再次缠斗在一起,别人说啥也不听了。
“这他妈的,一万多岁的人了还像个愣头青一样!”
阴长老又骂了一句,也不再理会那俩人了,直接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你是段天座下冥使?”
我点头:“不错,我是段阎君座下,冥府第七殿冥使姜澍。”
“姜澍?没听说过。”
阴长老在我身上打量了几眼:“不过这不重要,老夫只问你一个问题,天心岛虽说不算太大,但可去的地方也不少,你不往东也不往西,偏偏往北走,到我岛内禁地来是何用意啊?”
说实话这个问题有点尖锐,我一时编不出太好的理由回答,总不能告诉他,我是感觉到这地方有属于巫的精神力波动,所以才过来调查的吧?
瞄了一眼正跟尚长老肉搏的申公,这问题他肯定是听见了,但他压根儿不搭理我,这意思很明显:我不管,你自已想办法编去。
第1571章 还是冥府面子大
编瞎话是个难度很高的技术活。
尤其是在这么多高手的注视下,我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只能凭感觉蹦出来一句:“如果我说我们兄弟俩是碰巧儿走到这来的,你们信么?”
几个老头子没吭声,都在盯着我。
反正话都已经编出去、收不回来了,我干脆开始即兴发挥:“我们哥俩儿是鬼差,自然对阴气、死气比较敏感,刚才苏杰把我们带到岛上,我们哥俩儿不知道去哪儿,正好这地方死气比较重,自然想过来查探查探。”
“那你们为什么鬼鬼祟祟,在身上加持了那么多隐藏气息的禁制?”
阴长老冷着脸,一直在用凌厉的目光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