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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雉娘很是兴奋,感慨地看着眼前的美景,灰暗的天空在灯火的映衬下,分外的空灵。虽然比不上前世城市里幻彩斑斓的霓虹,可是却透着温暖的人间烟火气。

她的水雾双眸晶亮亮的,闪着兴奋的光芒,小小的身子就要往前面挤。胥良川赶紧拉着她,稳住她的身形。

“慢些,不急。”

她笑了一下,开始观赏起身边的花灯来。

灯谜大多都是字谜,有好猜的,也有生僻的。

她兴致颇高,却也不去参与那些猜字的,就站着看别人如何猜字,看到别人猜中后,拿到灯笼时的开心,感受着他人的那份喜悦。

夫妻两人遂个摊子地走过去,花灯各式各样,有花瓶型的,有鸟兽类的,琳琅满目。她的手被身边的男子紧紧地牵着,满心都是温暖,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场景,前世就算是做梦都没有想过。

突然,不远处酒楼上,有个人在朝他们挥手。胥良川个子高,一眼就认出是二皇子和韩王世子。

那家酒楼的门前围满了人,都在猜着最高处的花灯,花灯是一只展翅的鲲鹏。酒家下面有文书,若能猜中鹏鸟上面的灯谜,赏银十两。

围观的人都跃跃欲试,皆没有猜中。

二皇子和韩王世子已经下了楼,很快挤到夫妻两人的身边。二皇子玩笑道,“方才我们都没有猜出来,不如表姐夫试一试。”

胥良川可是公认的才子,大家心中的京中第一公子。

雉娘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他淡淡一笑,抬头望去。

花灯下面悬着一张纸,上面一个字也没有,酒家出来说,这是个字谜。要猜谜却没有谜面,可难坏了围观的百姓。

胥良川淡淡一笑,挥笔在白纸上写着:鷠

雉娘惊讶,这是个什么字?她可不认识。

二皇子拍拍掌,笑道,“原来是这个字,表姐夫让我心生佩服。我等方才都着相了,想得太多反而猜不出来。其实灯笼就是谜底,鲲为鱼,鹏为鸟,不就是个鷠字。”

胥良川依旧是淡淡的,酒楼的老板命人去取灯笼,恭敬地奉在胥良川的面前,胥良川接过,递给雉娘。眼睛一扫,就扫到人群中有个离去的人影,正是文沐松。

他离开的地方,地上丢弃着一个纸团。

许敢已经将纸团捡过来递给他,展开一看,也是一个鷠字。

胥良川默不作声地将纸重新揉成团,丢弃在地。

雉娘得到了花灯,二皇子和祁宏也对花灯赞不绝口,没有注意到胥良川主仆的动作。她抬头时,胥良川也望过来。

花灯很轻,可拿久了手也会酸,胥良川从妻子的手中拿过来,提在自己的手上。二皇子和祁宏将两人请上楼。

雅间内,赫然坐着永安公主和梁驸马。

永安公主见到雉娘抱怨着,“本宫好不容易磨着驸马带出来看热闹,却只能呆在这里,不能出去。”

她现在的肚子已经十分的明显,宽大会衣裙都有些遮不住,嘴里虽是在报怨驸马,其中的语气却分明是带着娇嗔的。

雉娘坐在她的身边,男人们则坐在另一边。

“驸马也是担心公主,怕有所闪失,千事万事,不如您腹中的胎儿事大。”

永安公主抿嘴笑,“我就爱听你说话。其实现在胎相早就坐稳了,不像刚开始,什么也不想吃,什么也吃不下,吃了一点就想吐出来。老是没精神,还总犯瞌睡,现在已经好了,吃什么都香。可驸马还是不放心,就等着生下来,本宫才能解脱。”

雉娘心中一动,刚怀孕的女人是那样子的吗?

她最近也老是犯困,怎么睡都不够?难道?她脑子里划过一道亮光,似乎本来应该是前三天来的小日子,也没有来。

自嫁到胥家后,她就没有来过小日子。

莫非也是怀孕了,可她从成亲当日算起,一共也才不过二十多天,快一个月的样子。就算是怀上,也诊不出来吧。

她的眼神不自觉地往男人们那边瞄,胥良川也刚好看过来,心中好笑,他的小姑娘,怕是从公主的话中猜出些什么。

永安公主假装咳嗽一声,“雉娘,你跟本宫说话,怎么老是去看胥大公子啊。”

雉娘立马回头,“公主,我在看驸马呢。我方在听公主这般说,很是羡慕,心道看不出来驸马是如此心细如发,宠妻疼人的男子,于是就多看了两眼。”

“呀,你这张嘴,明明是看自家夫君,非要扯到我们头上。不过本宫还真爱听你讲话,你讲的话句句都能讲到本宫的心上。”永安公主笑起来,半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雉娘笑笑,心思全部都放在公主的肚子上,想着自己真的也有了身子。他们的孩子以后会像谁,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一直盯着本宫的肚子看,莫非也想当娘了?”永安公主打趣她。

她老实地点头,“自然是想的,有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那种感觉是世上任何东西都不能替代的。”

永安公主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一般的女子听到如此的问话,莫不羞得连连否认,哪里像她,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这性子,果然对本宫的胃口。你说得没错,女人只有当了娘,才能体会到另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雉娘同意,前世里,她后来的生活中只有自己还有数不清的债物。能有个血脉相连的亲人,是她一直渴望的事情。

她脸上泛起向往,一张桃花般绝色的小脸更加眩彩夺目,将永安公主都看得有些发痴,喃喃道,“想来母后当年也就该是这副模样。”

那边的男人们正好说到太子三天后的大婚,梁驸马揶揄道,“良川大婚,我未能前去。听说二公子领着一群人要去闹洞房,被你三言两语打发掉,实在是让人遗憾。太子大婚时,要不要我找人去闹闹。”

二皇子和祁宏有些意动。

永安公主道,“不妥,太子毕竟是储君,闹得太过不好看。再说常远侯府最近就够闹的,平湘肯定心情不好。”

接着永安公主就说起常远府的事情,平宝珠被翟家休弃,嫁妆什么的翟家人不敢贪没,悉数送到京中,就在接到休书后的两天送到平家。

平宝珠是梅郡主爱女,当年的嫁妆是十分丰厚的。赵燕娘看着那一堆的箱笼,起了心思,让平宝珠将嫁妆充入侯府公中,否则侯府没有白养归家女的道理。

此事闹到常远侯那里,侯爷当场就发了火,狠狠地训斥赵燕娘一顿。侯府再穷,还能私吞女儿的嫁妆,还能少了一口饭吃,传扬出去,别人会如何笑话侯府。

赵燕娘仗着侯府亏欠于她,有恃无恐,越发的不将旁人看在眼里。但是常远侯的话,她还中不敢不听的。只不过心里存了怨气,借着管家,对平宝珠的吃食用度上多有克扣。

平宝珠哪里同意,又是闹又是哭的,找世子夫人做主。

世子夫人头都是疼的,实在是没精力管,操持大婚的事情就够她累的。平湘早就憋着一肚子的火,看不下去,去找赵燕娘理论,反被赵燕娘痛骂一番。气得世子夫人差点又倒下要不是为了女儿的婚事,恐怕又要爬不起来。

世子夫人哪能容忍赵燕娘张狂,索性接手管家,让平宝珠协助打理,赵燕娘被挤到一边。平宝珠逮着机会使劲地折腾赵燕娘,赵燕娘不服,又闹到常远侯的面前。

侯府现在是一团遭,天天闹得鸡飞狗跳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常远侯根本就不想管。

太子大婚,能顺顺利利的就不错,别想着闹什么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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