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1 / 2)
餘光中,小小的動作吸引了徐又凝的注意,不時瞥眼看去。
兩根微曲的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快燃燒完的菸,散漫地輕敲在菸灰缸的邊緣,抖落的煙灰像被霧霾染了顏色的雪花。
那肯定不是個純白世界,她想著。
透明的菸灰缸已經堆積了一小座灰,上頭立了一根煙蒂。
原來那是一座墳墓的土。
徐又凝看著看著,感到有些焦躁。
其實她菸癮不重,多數來自徐又熙帶給她的煩躁,但一個姿勢優雅,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在她面前吞雲吐霧,讓她也想點一根。
忽然間,美國手機的招牌鈴聲響了起來,明顯不是徐又凝的,那不是她慣用的牌子。她抬眸看去,李澤凱瞥了一眼手機螢幕,把那根手裡的菸隨意碾壓一下,接著連個眼神也沒有就走進了房間,順帶拉上門。
菸灰缸裡的星火沒熄,倒在原本的那根墓碑旁,徐又凝伸手撥弄,又看了一眼房內的人,背對著她。
沒有過多的猶豫,她快速拿起那根未盡的菸,沁涼入肺的那一瞬間,她恨恨地想,徐又熙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的裝。
燃盡的菸,一塊墓碑多了一個陪伴,挾帶雨味的風,味道越來越濃,吹過她披散的頭髮,在風中飄逸。
她無聊地想在菸上印上她的唇印。
李澤凱的電話結束的很快,還換好了衣服,藏住他養眼的身材。他站在徐又凝的身後環抱,沖洗過她,也沖淡了她的香水味。
那是帶點醉人的花香,又帶點神秘的獨特木香,使人想一探究竟。
他微彎身體,嗅著她不輸誘人香水的淡雅體香,徐又凝稍稍側頭,下巴連著脖頸,呈現出一個優雅的幅度,像名芭蕾舞者。
她輕輕笑著「我該換衣服了」
李澤凱低聲答應,指尖卻撩起她的浴袍,從底下竄入,輕揉她赤裸的臀。
有些痛。那裡是一片的紅色掌印。
慢慢的,一絲絲癢意讓她輕哼出聲,在他懷裡的嬌軀輕微顫抖,似恐懼,看不見的眼睛卻像在發亮。
濃墨般的眼底閃過快意,李澤凱放開她,退後一步,臉上是他標準的笑容,彷彿剛才還在挑逗女人的不是他。
徐又凝瞧著,有些不爽。
「有時間的話,等等一起吃個飯,樓下有家海鮮餐廳」李澤凱在她化妝時突然邀約。
徐又凝想了幾秒,她今晚約了人看房,但和眼前這個利益相比,實在算不上什麼。
她沒有馬上答應,他也不急,耐心等待。
最後,她過了會才說「我以為你有很多飯局」
這話,聽起來是拒絕的意思,更多的是試探。飯局的後面是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也有點擔心,就一點點。
她和李澤凱幾乎每個月都會見一次面,由於徐又熙的工作時間,她必須犧牲自己,排在白天,李澤凱這個金主也意外很配合,可每一次見面她都擔心露了陷。
這倒不是她的問題,她自認表現的不錯,而是一樣的老問題。
雖說她和李澤凱雖然大多是在床上辦事,若非她問起,有關工作的事他幾乎很少提起,就算說了,也是寥寥幾句,更不會提到他給她的那些客戶。
但畢竟接觸的時間不算短,偶爾聊個幾句,再和徐又熙聊個幾句,說了些什麼她不知道的都有可能露餡。
為此,她頻繁地偷查起徐又熙的手機,卻又什麼也沒發現,反而看了一些令人作嘔的訊息。她也想過,若是真發生了那種情況,她也只能祈禱自己足夠機智,能夠混過關,或者直接坦誠。
最壞的情況不過是沒了個大金雞罷了。
至於那句話在李澤凱耳裡是什麼意思,她不在乎。
李澤凱聽了似乎也和她一樣,臉上又是那一副微笑。
徐又凝觀察過,每一次的角度位置、眼角的細小紋路都猶如他的專屬面具。她看不出他這看似禮貌又溫和的笑容背後的意思,又或者什麼意思也沒有。
久了,甚至會有種越來越疏遠的感覺,越遠越好。
李澤凱沒有任何的話,拿了外套就緩步往外走,也不忘紳士的開門關門,並肩和徐又凝走在一起。
許是聽懂了她話裡有話,電梯直達樓下的餐廳,在等電梯下樓期間,牆上的電子廣告刊登了一張畫展的海報,是國內一名享有聲譽的畫家,畫展就在這棟大樓裡,兩個月後開展。
徐又凝目光落在那幅油畫上,隨即避開了視線,直盯著眼前的電梯門。一直到電梯緩緩下降時,她聽見李澤凱問她「看畫嗎?」
「不看」她下意識回答,後又解釋「看不懂藝術」
「可以試試看去了解,對妳總是有好處的」
徐又凝抬頭望向他,他目視前方,站姿挺拔,電梯內的燈光打在他的臉龐,顯得柔和,卻又覺得好像更加看不透他這個人。
她揚起唇角,笑了笑,對他說了聲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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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凱在這裡不會多做敘述,會另外寫一篇番外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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