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心跳猛漏了一拍子。
更令我失神的是,我瞥见她袒露分明的弧度之间,悬着一枚花蝴蝶的金吊坠儿——
那是记不清过去哪一年,我送她的。
……她戴上了。
鼻尖狠狠一酸,我马上转过脑袋。
可同一件长袍将我们约束得很紧,折转间,我的肩碰上她的肩……微湿的,很滑。
长袍下,我们都不说话,眼睛也都望向别处。中间那火炉涌出热腾腾的白雾,拉近彼此身上的女儿香,湿漉漉地融作一处。
直到越来越喧嚣的水沸声打破了沉寂,她才卸去自己那半边衣裳,提壶倒水。又在盆里兑了凉水,伸手一试,冷热正宜。
她抬起头,喊我:“过来,我给你洗澡。”
我愣了一下:“不……不用罢。”
模样上,我们差不多同龄。都是成熟的姑娘家,要她帮我洗澡,委实说不出的别扭。
可她弦外有音地笑了一笑:“小时候,不都是我给你洗么?”
我愕然,抬眼只见她目光直白,定定地唤了我一声:“十四霜。”
起初,她眼底本是将信将疑的试探,却在我被兀然戳穿的、一览无遗的惶恐中,转变成深信不疑的笃定。
我似乎才明白,早从竹林里那一声“霜儿”起,她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寸目光,都是对真相的步步紧逼。
我脑子乱成一团麻,起身想走,但马上被她抓住了手臂。
她说,快点,水要凉了。
在她轻柔又带了点强迫的声音里,我的身躯失了自主,任由她拉着坐下。
她托起涮干净的白帕子,将湿热落在我的耳后根,随后抚过肩颈,又滑到胸前……
伴随帕子游走于肌肤的,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异样感。
诚然,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给我洗澡。
但那时,她是年幼的女娃娃,我是缺五感、少六识的剑器。
可如今,我们都是芳龄华季的姑娘,都携一身风韵,饱满且浓郁。
咫尺温热间,我很难察觉不出,气息逐渐起了暧昧的变化。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跳越来越急,呼吸越来越烫,亟盼着被爱抚,被占有,被蚕食,被融化……
此时,湿帕子抚过我的腰线,要往小腹那儿去。
“不要。”我突然拉住她的手,面对她眼中的诧异,结结巴巴地说:“小满,我……我难受。”
她凝视我羞红的脸,瞳仁一闪:“哪里难受?”
我虽单纯懵懂,却也不好意思开口,只得将眼帘默默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