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踏着月色回府,云尾巴狼脸上再不见风轻云淡的表情。思绪沉沉杳杳,一忽儿忆及灼灼桃花色,一忽儿又想起小棠的话语。得到了临江街,他才打起些微精神。展开折扇摇了摇,云沉雅正预备思量思量今日舒三易的话,却见街头不远处一阵骚动。
骚动处是东门茶铺。是夜已近亥时,寻常这个时候,临江街早已消停。尾巴狼觉得狐疑,便挪了几步去凑热闹。茶铺外围了一圈儿人,里面有掌柜在训话。梁家父子立在一旁,均是面露忧色,心急如焚。
云尾巴狼今日本来很抑郁,但因瞧见东门茶铺一副倒大霉的模样,便不由十分开心。他立在门口探头探脑了好一会儿,待自己的心境明朗了后,这才幸灾乐祸地回了云府。
云府里也点着灯。白贵与司空司徒均候在正堂。尾巴狼逛进去,头一句便兴致勃勃地问:“你们今日趁我不在,默默无闻地将东门茶铺给端了?”
司空等三人一愣,皆不知如何作答。
尾巴狼合了扇往手里一敲,略显沉痛:“我方才见梁家父子二人很是悲戚。你三人为何不给人反抗的机会,直接来了个痛快?嗯?”
此言出,白贵觉得冤屈,不由解释道:“大公子,其实这桩事并非……”
话未毕,却听云尾巴狼又长叹一声。撩了衣摆坐下,他端起茶盏小呷两口,真诚地说:“杀鸡,你得一根一根拔毛,宰鱼,你得一片一片扯鳞。得罪人,也是同个道理。其间乐趣,就在于打压与反抗,欺凌和挣扎。你们跳过这过程,直接一刀将人血放干净,忒乏味了些。”
听了这话,司空三人一时间又没了言语。
云尾巴狼慢条斯理品完茶水,又往嘴里塞两块绿豆糕。见他们仨仍愣着,便打了个呵欠,要回屋里睡大觉。
方至此时,司空幸才反应过来。上前两步拱了拱手,他道:“大公子,东门茶铺的生意虽出乱子,但并非是我们所为。”
云沉雅顿住脚步。
倒也是。他今日出门前,白贵还与他说因梁家父子人脉广,做茶叶生意很有道行,所以买断茶叶来源,端了东门茶铺并非易举。
云尾巴狼回过头来,扫了他们三人各一眼。寻了张凳子又坐下,清淡地道:“有事说事。”
这会儿,敛了调侃色的云沉雅,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白贵见此状况,忙取了账本递与他跟前,一边道:“大公子原是吩咐老奴寻一户茶商合作,共同并了东门茶铺。今儿下午老奴去打点此事,不想前不久已有个商户,在暗中切断东门茶铺的茶叶源头。”
司空幸道:“不错,属下今日查探南北买卖时,亦发现有间叫西临的茶叶作坊买断了原属东门茶铺的茶叶。更为蹊跷的是,原先在茶叶市场上,西临作坊并无名头。属下往深处一查,发现此作坊甚小,是今年春后才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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