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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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见婆婆问起,就把自己调查的情况对周氏说了。

周氏道:“一定要给我好好的查,咱们府里真要是出了这样行阴司之事的小人还了得。若不彻查,保不齐哪日还有人遭害。这一次,我要你拿出手段来彻查此事,若是有什么疑惑拿不准的事情,尽管来问我。”

孔氏连忙答应,说她这就回去继续查,昨晚因为太晚,有些人她没有亲自审问,她这就回去继续审问逸安居的人。

周氏挥手让她回去,并说一有消息就赶紧来告诉她,她一定要看看到底是谁害得她的重孙没了。

孔氏就领着一众婢女和婢妇从乐寿堂出来直接去了逸安居。到了逸安居的时候,恰逢着许郎中来了,他得知了谢妙容小产后的消息只是不断叹息。因为萧弘进书房的时候说了不许人随便去打扰她,所以逸安居的婢女在许郎中来后也不敢带他去瞧谢妙容。

直到孔氏来了,大家才有了主心骨。阿虫就上前去请孔氏陪着许郎中一起进去再替谢妙容诊脉。

孔氏答应了,带着许郎中进去,在阿虫和阿豆的帮助下,让许郎中替还在睡熟中的谢妙容诊了脉。然后许郎中出来问了下昨晚服侍谢妙容的阿虫和阿豆,昨晚谢妙容小产时的一些情况。最后,许郎中走出来替谢妙容开药,孔氏在一边特意嘱咐他尽管开好药,不要考虑钱,怎么好怎么开,务必要谢妙容因为早产损伤的身体早些好起来。

许郎中当然知道萧家作为徐州的土皇帝,那是一点儿都不差钱。所以,他就按照孔氏的要求,给谢妙容开得滋补身体的要全部都是最贵的最好的。

等到许郎中给谢妙容诊完脉一走,孔氏紧接着就办下一件事。

她让人把昨晚自己回去后,留下的管事婢妇审问那些她没审问的婢女的笔录拿来看。一张张看下去,她没发现什么问题。一直到最后那一张,是一个叫阿花的婢女说出的话。她提到她是在逸安居的小茶房里做事的,这两天她有点儿不舒服,是另一个在逸安居做粗活的婢女阿芥帮着她洗茶盅还有药碗和药罐的。

就这么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是引起了孔氏的注意。她立即让人把那个在小茶房里做事的三等婢女阿花给叫来了。自从谢妙容和萧弘来到徐州后,除了在建康使唤的那些婢女,后来随着锅炉房和小茶房的建成,逸安居就又多了些婢女。这些婢女是从萧家各房的婢女抽调出来的。这个阿花,还有那个阿芥都是后面抽调进逸安居的。

关于小茶房,孔氏是知道的,除了平日婢女们在里面煮茶外,还有灶眼是拿来熬药的。因为谢妙容和萧弘嫌弃小厨房里面熬药,那浓浓的药味儿会窜入饭菜中,所以在修建小茶房的时候特意让人多造了灶眼,用来熬药。主要是这会儿的茶汤里面常常会放入药材,所以茶汁儿和药汁儿倒是不害怕窜味儿。并且因为小茶房里面没什么油烟,熬出来的药似乎也要好些。

阿花随随便便的提到一句,就是她这两天不舒服,平时在院子里干粗活的小婢女阿芥来帮了她的忙,帮着她洗茶盅和药罐子药碗。此时已经进了八月,天气变凉,洗茶碗什么的手还是会冷。如果这个阿芥跟阿花关系好,她抽出空去帮着阿花洗茶碗药罐什么的还说得过去,若是关系一般,阿芥的这种做法就显得很让人疑惑。

阿花战战兢兢地跟在那将她带进来的管事婢妇之后进来了,她只有十一二岁,从来都没有在孔氏跟前出现过。因为她是是三等婢女,又是在小茶房里烧火,根本就没有资格在孔氏跟前出现。别说孔氏了,就是这边院子里的主子谢妙容和萧弘,她也没有在两人跟前出现过。能进萧弘和谢妙容的屋子,能站在他们两个跟前的基本都是一等的婢女,两二等的都捞不着进屋,何况她这个在小茶房里面烧火的三等婢女。

所以,这会儿阿花被喊进来单独见孔氏,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奴婢阿花给夫人道福……”阿花站在孔氏身前不远处,弱弱地开口道。

孔氏知道眼前这个小婢女萎缩胆小,便尽量将语气变得柔和些,她先让阿花起来,然后问:“你跟那帮你洗茶盅和药碗药罐的阿芥很要好么?”

阿花听到问这件事情,松了一口气说:“禀夫人,奴婢跟她是一起进府的,在被分派差事以前,曾经跟着管事婢妇学了一段儿规矩,所以跟她相识。后来,我们分开了,她去了夫人那边做粗活儿,我则是去了老夫人那边做活儿。再后来,我们被抽调到了三公子这边的院子。我在小茶房烧火,阿芥在院子里负责洒扫……”

“看来,你们的关系说不上要好?”孔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阿花。

阿花点头:“只是说得上话而已,谈不上多好。”

孔氏听了眼眸微眯,寒声道:“这就对了!”

从昨日开始,她审问了所有逸安居的人,从媳妇和儿子跟前的一等婢女到后面的二等,三等婢女,还有小厨房,锅炉房,小茶房,一直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最后,从这个阿花这里她发现了可能有猫腻。

那个负责扫院子的阿芥应该很有问题。试问这样的天气,她不好好歇着,却有闲功夫来帮着一个关系说不上好的小婢女洗小茶房里的茶盅和药碗和药罐,难道她吃饱了撑得慌。

“阿雁,你即刻带人去把那个阿芥给带来,另外让人好好搜一搜她的住处,还有她的包袱和箱子!”孔氏冷声发令道。

“是,夫人!”阿雁答应了,立即带人离去。

孔氏就开始回想跟小茶房还有熬药有关的那些婢女,以及她们说出的话。她想,要说是那个阿芥有问题,可她是怎么做到在媳妇喝的茶又或者安胎药里动手脚的呢?

因为据阿虫和阿豆说,小茶房里面是禁止除了里面干活的奴婢,还有她们四个一等婢女外的外人进去的。并且在谢妙容身体不适,找了许郎中来瞧病开药后,那拿回来的药都是阿虫和阿豆守着亲自煎的,根本就没有让人插过手。还有药也是她们两个亲自送进去,看着谢妙容服下的。顺便说一句,洗那些茶盅和药碗药罐是在小茶房后面的一口井边。所以,就算是怀疑阿芥捣鬼,但是她却是没有进小茶房的。既然没进小茶房,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手呢?

这让孔氏皱起了眉头,苦苦思索而不可得。

既然自己想不出眉目来,也就只有把那个阿芥带来问了才知道了。

不一会儿,阿雁带着人就把阿芥给推进来了。阿芥见到孔氏倒还镇静,完全不像是阿花那样畏畏缩缩的样子,看起来她无所畏惧。

先是向孔氏行了礼,阿芥就问:“但不知夫人叫阿芥来所问何事?”

孔氏指一指阿花,道:“你认识她么?说一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阿芥随后十分坦然地将阿花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给孔氏听,两人说得一模一样。

孔氏随即问她为什么要去帮阿花洗东西,难不成她太闲了?

阿芥说:“因为听阿花说她这两日感染风寒,不太舒服,所以我帮着她做点儿活儿。”

孔氏挑不出这句话的错漏,本来也是,就算阿芥跟阿花的关系一般般,但若是阿芥其实是个乐于助人的人,那么帮着生病不舒服的阿花洗一洗东西也说得过去,不一定非要关系很好才帮忙。

但是眼前这个小婢女阿芥超出一般人的镇静让孔氏无法不起疑心。若是阿芥进来也像阿花一样畏畏缩缩,那才是正常的,但是阿芥如此镇定,回答的话好像是专门准备了答案一样有条不紊,这就很不正常。

所以,孔氏越发不相信阿芥是无辜的,反倒是对她的怀疑更重。

她想对如此不老实的阿芥是不是应该用刑呢?还是用其他办法让她供出那指使她做陷害儿媳妇小产的幕后的人。

孔氏沉默着,打算等到那去搜了阿芥的包袱和箱子的人回来看是否有所发现再决定怎么办。

没等多会儿,去搜阿芥的东西的人回来了,她们禀告说在阿芥的包袱里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孔氏不相信,决定自己亲自去搜一搜。于是她留下阿雁看着阿芥和阿花,自己领着人去阿芥的住处搜查了。

阿芥是跟另外三个小婢女住一个屋,孔氏亲自动手把阿芥的东西都搜了一遍,果然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她想,这些有心机的人才不会那么笨把让自己搜到东西,她既然敢做这件事情,一定是有准备的。于是,她命令跟着自己来的婢女们把屋子里其她三人的包袱和箱子都搜一遍,结果这一次却有发现,她在阿芥挨着的那个婢女的箱子的角落里搜出来了两块金饼。

金饼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三等婢女的箱子里,所以,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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